那天,我亲手给秦羽熬的醒酒汤摔碎在他书房门口。里面传来他醉醺醺的低笑:“梁婉娘?
不过眼睛有几分像如眉罢了……”原来他每日拂晓为我画的眉,
都是在描摹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后来太医诊出我怀胎那日,
秦羽正温柔擦拭柳如眉吐血的嘴角。他转头看我时眼神像淬毒的刀:“婉娘,生下孩子,
取心头血便能救如眉。”我摸着肚子轻笑:“好啊。”当夜我一把火烧了佛堂,
火堆里是秦羽送我的定情镯。一年半后京城新开了间胭脂铺,
大家都说这老板娘没毁容的那半张脸像极了秦家去世的世子妃。
而秦世子却一夜白了头……1.我小心翼翼端着那碗滚烫的醒酒汤,
描金细瓷碗边烫得指尖发红。酸梅的清甜混着药气,
是我守在红泥小炉旁扇了大半个时辰手腕发酸的成果。心里揣着块刚出炉的糖糕,又软又烫,
只为他晚归时那身熏人的酒气。书房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虚掩着,暖黄的烛光漏出来,
也漏出了里面刻意压低的说话声。是秦羽,还有他那个心腹阿贵。“爷,您今儿可喝了不少,
夫人那边……”阿贵的声音带着犹豫。“夫人?”秦羽的声音传出来,醉醺醺的,含混不清,
却像淬了冰的针,猛地扎穿我的耳膜,“哪个夫人?你说梁婉娘?
”我的心毫无预兆地直往下坠,脚底生根般钉在门口冰冷的青石砖上。
碗壁传来的暖意瞬间变得灼人。静了一瞬,里面爆发出秦羽带着酒气的嗤笑,
那是我从未听过的、**裸的轻蔑:“呵…她?不过…不过是那双眼睛,
有几分…有几分像我的如眉罢了……”轰!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碎成齑粉。
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全是那句剜心蚀骨的话——有几分像我的如眉罢了。
像我的如眉罢了……像……罢了……,手猛地一滑,
那碗熬得我眼都花了、盛满甜腻期盼的醒酒汤,连同精致的细瓷碗,狠狠砸在坚硬的门槛上!
“哐当——哗啦!”刺耳的碎裂声撕破夜的死寂。滚烫的汤汁混着乌黑的药渣四溅,
烫红了我的绣花鞋面,几点溅在手背上,**辣的疼。可这疼,
远不及心口被生生剜开的那个空洞来得猛烈。……2.我像个游魂,浑噩过了好些天。
直到这天清晨,腹中突如其来一阵剧烈翻搅,伏在净桶边吐得天昏地暗,胆汁都呕了出来。
贴身丫鬟小莲吓得脸色煞白,连滚带爬请来了府里常走动的王太医。老太医花白胡子抖动着,
三根手指搭在我瘦骨嶙峋的手腕上,凝神许久。终于收回手,皱纹里挤出笑容,
对我拱手:“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这是喜脉啊!已近两月了!”喜脉?我空洞的眼里,
终于有了一丝微弱波动。手下意识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竟有了新的生命?
在我心死如灰、万念俱灭的时候?这迟来的消息,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头,激不起半点喜悦。
只有更深的、冰冷的荒谬感,沉沉压下。“夫人?”小莲见我毫无反应,只是怔怔捂着小腹,
眼神飘忽,担忧轻唤。我猛地回神,指尖在衣料下颤抖。强迫自己扯扯嘴角,
笑容虚弱如秋风中的残花:“嗯…知道了。赏。”声音干涩。王太医得了丰厚赏钱,
千恩万谢退下。小莲松口气,脸上刚露喜色,
就被一阵由远及近、带着哭腔的呼喊打断:“世子爷!世子爷!不好了!柳**又咳血了!
吐了好多!您快去看看啊!”是柳如眉贴身丫鬟特有的、带着南方口音的尖利嗓音,
像把锥子,瞬间刺破凝滞空气。我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缓缓抬眼。
几乎在丫鬟声音落下的同时,急促脚步声旋风般卷过我敞开的房门口。是秦羽!
他甚至没扫一眼屋内,仿佛这只是空无一物的回廊转角。那张俊朗脸上写满惊惶痛楚,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为我流露的表情。他带着外面清冽刺骨的寒气,
径直朝西边柳如眉的“听雨阁”狂奔,只留下决绝焦灼的背影。小莲脸上喜色瞬间冻结,
担忧惶恐地看向我。我却异常平静。扶着酸软的腰,慢慢起身,一步一步,像踩棉花,
又像踏着刀尖,走向门口。倚在冰冷门框上,目光穿过庭院光秃枝桠,遥遥望向听雨阁。
距离不近,但足以看清敞开的轩窗内。秦羽高大背影挡住大半视野,
但那小心翼翼的姿态清晰无比。他半跪在软榻前,一手极轻柔捧着柳如眉的脸颊,
另一手拿着雪白丝帕,无比珍重怜惜地,一点一点,擦拭她苍白的唇角。柳如眉靠在他怀里,
纤细柔弱如菟丝花,微侧着头,似乎在低诉。阳光透过窗棂,勾勒出秦羽低垂的侧脸轮廓,
眼神里的温柔心痛,浓得化不开,是我穷尽一生也未曾得到的深情。我就那样静静看着,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尊失魂的玉雕。唯有搭在小腹上的手,指尖冰凉,
无意识地、深深掐进衣料里,指节绷得发白。腹中那个刚刚确认的小生命,
此刻带来的不再是暖意,而是沉甸甸的、冰冷的负担。不知过了多久,
窗内温情画面似乎告一段落。秦羽小心扶着柳如眉躺好,掖好被角,这才直起身,朝外走来。
当他跨出听雨阁门槛,脸上所有温柔痛楚瞬间敛去,如退潮的海水,只剩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大步流星朝我走来,步履生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几步跨到我面前。
高大阴影当头罩下,带着他身上残留的、属于柳如眉房里的清冷药香。我被迫抬头,
迎上他的目光。那双曾盛满“柔情”的凤眸,此刻幽深冰冷,锐利如淬寒冰的刀锋,
直刺我眼底,毫无温度。“婉娘。”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宣判般的冷酷,
字字砸在我千疮百孔的心上,“太医说,你有了身子,很好。”他微顿,
目光如实质扫过我小腹,不像看孕育骨肉的妻子,更像审视一件即将派上用场的器物。
“如眉的病,你也知道,”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平淡陈述着残酷事实,“当年她为救我,
身中奇毒,才落下这咳血的病根。”他提起往事,语气里是对柳如眉刻骨的怜惜,
“大夫说非至亲骨肉的心头精血为药引,不能根除。”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一晃,
扶着门框的手指用力到快要折断。[心头精血?
她柳如眉明明是幼时冬天贪玩掉落寒水池落下的病根。][救他?那夜在破庙,是我!
是我割开手腕,用自己这百毒不侵的血喂他解毒,才吊住他一口气!
][柳如眉不过是恰好在官兵赶到时出现,捡了现成的功劳!][这救命恩人,本该是我的!
如今柳如眉却以此欺骗秦羽,借他之手置我和孩儿于死地。]秦羽的目光重新锁住我的眼睛,
居高临下,带着不容反抗的威压:“所以,安心养着,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语气甚至带上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像安抚,又像施舍,“等孩子落地,
取了他的心头血,就能救如眉的命。”他微微倾身,靠得更近,
那股冷冽气息几乎喷在我惨白的脸上。他盯着我因极度震惊恐惧而骤然收缩的瞳孔,
一字一句,清晰补充:“婉娘,这是你的福分,也是这孩子…生来的用处。明白吗?”福分?
用处?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被我死死压住。浑身血液仿佛彻底冻结,然后疯狂逆流,
冲撞得耳膜轰鸣。眼前秦羽那张曾爱入骨髓的俊脸,此刻扭曲如地狱恶鬼!
我的救命之恩被窃取,我的孩儿要被当作药引!好一个柳如眉!好一个情深义重的秦羽!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恨意如滔天巨浪,瞬间将我吞没。最后一丝力气消失,眼前阵阵发黑,
身体软软顺着门框滑了下去。“夫人!”小莲尖叫着扑上来扶住我。
秦羽只是冷冷瞥了一眼我毫无血色的脸和紧闭的眼,眉头微不可察一蹙,
随即恢复冰封般的漠然。不再看我,仿佛地上瘫倒的只是无关紧要的物件,转身,
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重新走向那座精心养护柳如眉的听雨阁。阳光拉长他决绝的背影,
像把巨大的、冰冷的剑,插在我心口。3.“夫人,您多少用一点吧?
就算…就算不为您自己,也为了小世子啊…”小莲端着几乎没动的燕窝粥,声音带着哭腔,
跪在我床榻前。我半倚床头,脸色比身下素白锦缎还要白三分,眼窝深陷,
一双曾顾盼生辉的眸子,只剩两潭枯寂死水。微微偏头,避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
目光空洞投向窗外光秃的老梅树。寒风卷过枯枝,发出呜呜悲鸣。我没说话,只轻轻摇头,
动作迟缓如提线木偶。小莲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夫人,您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
“世子爷他…他是一时糊涂,被那柳**的病急昏了头,说的都是胡话啊!
”“等孩子生下来,他见了粉团儿似的小世子,定会心软的!那可是他的亲骨肉啊!
”亲骨肉?我枯寂眼底终于掠过一丝微弱涟漪,像死水微澜,转瞬又被更深的寒冰冻结。
心软?秦羽的心,早完完整整给了柳如眉!我和我的孩子,在他眼里,
不过是救他心上人的一味药!他昨日冷酷话语,如淬毒冰锥,
一遍遍在脑中回响——“取了他的心头血,
就能救如眉的命…这是你的福分…这孩子生来的用处…”字字带倒刺,
狠狠扎进早已破碎的心,再搅动,血肉模糊。福分?哈!我掏心掏肺、倾尽所有的爱恋,
到头来,竟是天大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用我和孩儿性命堆砌的骗局!绝望如冰冷潮水,
灭顶而来。内心在这绝望深渊底部,一股截然不同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
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骤然苏醒,猛烈喷涌!烧!烧光这一切!
我要烧光这承载虚情假意的侯府!我要烧光我这“替身”可悲可笑的存在痕迹!
也烧光……对那个男人冷酷无情的幻想!念头一旦涌现,
便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在我死寂心底清晰浮现、凝聚、最终坚不可摧——我要离开!彻底地、永远地离开。
让“梁婉娘”这个人,从秦羽世界里干干净净消失!连同他妄图用来救柳如眉的“药引”,
一起化为灰烬!凭什么要牺牲我和我的孩子来成全你秦羽的爱情?至于以后?我慢慢转头,
目光落在妆台模糊的铜镜里。镜中人影憔悴枯槁,唯有那双眼睛,
曾被秦羽无数次描摹赞叹的眼睛,即使此刻盛满枯寂恨意,依旧幽深。抬起手,指尖冰凉,
缓缓抚过自己冰凉的眼尾。一抹极淡、极冷,却又带着诡异生机的弧度,
在我惨白干裂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4.日子在表面死寂下,滑向年关。侯府张灯结彩,
准备迎接新年,一派虚假喜庆。听雨阁那边依旧日日汤药不断,秦羽几乎寸步不离守着。
我这偏僻院子,如同被遗忘的角落,只有小莲进进出出,脸上忧色更重。腊月廿三,小年夜。
天阴沉得厉害,铅灰云层低低压着,酝酿一场大雪。寒风呼啸穿过回廊,刮得门窗呜呜作响,
如同鬼哭。入夜,风更大了。一道纤细得几乎要被风吹走的黑影,
悄无声息闪进府邸西北角最偏僻的佛堂。这里供奉侯府历代先祖牌位,平日少有人至。
今夜更是空寂无人,只有长明灯微弱光晕在冰冷空气中跳跃,映照着无数黑沉牌位,
格外阴森。我穿着一身最不起眼的深灰粗布袄裙,发髻简单挽起,未施脂粉,脸上病态苍白,
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燃烧着近乎妖异的火焰。放下手里沉甸甸包袱,
麻利掏出东西。几大罐气味刺鼻的灯油,几大捆干燥易燃的引火绒草。沉默着,
动作异常稳定,
将灯油泼洒在佛堂厚重帷幔、积满灰尘的蒲团、堆积的经卷上……刺鼻味道弥漫开来。最后,
走到佛龛前,看着跳跃的长明灯火苗。火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缓缓抬手,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只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镯。玉质温润,
在昏暗光线下流淌柔和光泽。新婚不久,秦羽亲手为我戴上。那时他眼底柔情蜜意,
曾让我以为握住了全世界珍宝。“呵……”一声极轻、极冷的笑从我唇间溢出,
带着无尽嘲讽和刻骨恨意。毫不犹豫将那只价值连城的玉镯褪下,看也没看,
随手扔在泼了油的蒲团旁边。玉镯在冰冷地面滚了两圈,停在阴影里,依旧散发温润的光,
却再也照不进我心。做完这一切,退到佛堂门口。冰冷空气灌入肺腑,带着毁灭前的窒息感。
最后看一眼这个承载我三年虚妄爱恋、最终也将埋葬这份“爱”的地方,眼神决绝,
再无半分留恋。拿起包袱里最后一小罐灯油,猛地泼向门槛内侧。然后,
从袖中摸出粗糙火折子,用力一吹。噗!一簇小小的、橘黄色火苗,在黑暗中跳跃起来。
我盯着那微弱火苗,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终于彻底绽开,带着凄厉又解脱的诡异美感。
手腕一扬,燃烧的火折子划过微弱弧线,准确落入泼满灯油的门槛内。轰——!
如同沉睡凶兽瞬间惊醒!干燥绒草和浸透灯油的帷幔、木料,在接触到火苗刹那,
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赤红带金的火焰猛地窜起,如无数条狂舞的金蛇,贪婪吞噬一切!
浓烟滚滚,带着刺鼻焦糊味,瞬间冲破门窗束缚,直扑沉沉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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