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微颤地擦去血迹，看了屏幕上沈书意的名字几秒，才哑声开口：“对不起。”

电话中沉默了片刻：“顾珩，我们已经分手一年了。”

顾珩微怔，眼前忽而有些模糊。

她是在提醒他，可他怎么会忘?

一年前，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沈书意没有任何预兆地冷冷对他说出了“分手”。

他站在沈书意家门口，在大雨里整整等了她一整晚。

结果邻居告诉他，沈书意在和他说完分手后，就出国了。

到最后，连个分手的理由，一句再见，都没留给他。

如果不是这通电话，她估计，永远都不会联系他。

顾珩看着窗外冷冷的雨，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喉咙里被涌堵着说不出话。

半响，他才回：“我知道。”

“所以你想死，可以死远点，不用告诉我。”

沈书意冷漠地说完，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电话中的忙音响起，像是鼓槌一样，一声一声重重敲在顾珩心头。

他在地上蹲了很久，才起身去洗净脸上的血迹。

冷水拍在脸上，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瑞士的安乐死医疗机构。

“抱歉，因为中午没打通你的电话，所以打了你的预留电话。”

顾珩疲倦道：“没事。”

中午那时候，他正巧还在前来瑞士的飞机上。

“安乐死执行需要关于证明你病症的资料，你还需要在瑞士当地再做一次检查。”

顾珩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无力道：“好的。”

挂完电话，顾珩就打车去医院。

车辆行驶在瑞士街道上，隐约能看见高耸的阿尔卑斯山。

这座如雪的城市，很多年前，他无数次和沈书意说想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