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里。

江珺仪喝得烂醉如泥。

连站都站不稳。

她跌跌撞撞地从酒吧里出来，迷失在夜色中。

城市的霓虹灯在他眼前闪烁着。

她皱着眉用手遮掩住眼前的光，似乎是觉得有些刺眼。

莫钟泽却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他皱着眉头，担心地走上前。

轻轻扶住她的胳膊。

“珺仪，你怎么了？你这两天都不接电话，难道你不知道婚礼临近了么？”

江珺仪迷离的眼神对上了他的目光，愣了愣。

她没有力气回答，只是任由莫钟泽把她拉向了他的车里。

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却依然不忘安慰她说。

“你喝得太多了，跟我回家好好休息。”

一路上，江珺仪的脑袋依然在混乱中漂浮。

她不断回忆起陆晚舟，回到那个他们还相爱的校园生活，回到他为自己付出所有的那天晚上。

她不敢去面对莫钟泽的眼神。

车停在江珺仪的豪宅前，他将江珺仪从车里抱出来。

21

莫钟泽将她扶到沙发上。

温柔地为她解开丝绸衬衫的扣子。

轻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稍微安静下来。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

“宴泽，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很期待我们的婚礼吗？可是你最近怎么一点也不关心？甚至都不去公司，你这样堕落父亲会生气。”

江珺仪闭着眼睛。

她想要告诉莫钟泽。

她无法再装作一切都好。

无法再继续这个毫无意义的婚姻，但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说出口。

她抬起头，低声说道。

“钟泽，很抱歉，可能暂时没法举办这个婚礼了。”

莫钟泽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眼神中有些无奈。

莫钟泽的手指冰凉，像蛇一样滑过江珺仪的脸颊。

她下意识地偏过头，却被他用力扳了回来。

“钟泽，别这样。”

江珺仪的声音冷得像冰。

“感情没法培养，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莫钟泽却笑了，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爱？那是什么东西？”

他的手指继续在她脸上游走，声音没有当初那般温柔了。

“珺仪，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们门当户对，彼此合适，这样还不够吗？”

“钟泽！”

“我很清醒，不清醒的人是你，江珺仪。”

“多大的人了，张口闭口全都是爱，你要是真的爱，陆晚舟在的时候你就会好好的对他，而不是在他走了以后追悔莫及。”

莫钟泽转身走向落地窗。

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霓虹灯将他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我们的婚讯公布了全世界，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反悔吗？天价违约金，你赔不起。”

江珺仪攥紧拳头。

确实，这个合作项目关系到顾氏未来三年的发展。

如果现在终止，损失将无法估量。

“你说你不爱我，这四个字，我听见了，但我没有在意。因为爱不爱，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的婚礼必须进行，婚讯已经公布了，你没有资格悔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让我莫钟泽丢脸。”

“商业联姻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根本不重要。”

她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的眼睛里没有愤怒。

“你一直逃避的，不是我，也不是我们之间的感情，而是你自己内心的痛苦和陆晚舟，你原谅不了自己，也原谅不了他。”

对她来说。

陆晚舟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甚至无法宣之于口。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

爱不爱已变得不再重要。

可她却深知自己根本无法像莫钟泽期待的那样，完全投入这一场表演之中。

莫钟泽却并不急于等待她的答复。

“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真正看清楚一切，等你从陆晚舟的阴影中走出来，但我等得太久了。”

“我已经明白，你永远无法把心完全交给我，因为他在你心里，太深太重。甚至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我不喜欢这样，江珺仪，你自己好自为之。”

“你......”

江珺仪的喉咙有些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而我，是你唯一的选择。”

他站直身，目光坚定，

“现在，我告诉你一个事实。莫氏集团和顾氏集团的合作已经全面推进了，你没有机会反悔。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那些曾经纠结的、混乱的情感，瞬间凝结成一块沉重的石头。

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她的选择已经不再是她自己可以决定的了。

莫钟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即又恢复成那副高傲的样子。

要么公司破产，要么婚约继续。

她没有后悔的余地。

那一闹过后，江珺仪安分了不少。

但跟莫钟泽的关系就更僵了。

但是碍于颜面还是时常跟他一起吃饭。

明面上不敢查。

但是背地里她还是派人去查陆晚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