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啊！她说是秋素素陷害她的，可谁不知道秋**不过是苏公子从边境救回来的平民，哪里能混进驿馆去招惹那些蛮夷！”

“对！这上面定是她编出来骗那小宫女的，从前她骗了我们，如今还想瞒天过海！”

苏以墨也咬牙劝太子：“她惯会骗人，你忘了她从前怎么装可怜骗你吗！”

我手中的灵魂原本因真相一点点被揭露，有了几分起色，可听的那些人骂骂咧咧，又再次沉寂下去。

我以为他们再信我一次，还我一个清白，

可有时候人心比鬼神更可怕，更残忍。

阎王淡漠地看着众人开口：“继续吧。”

我要去和亲了。

蛮族太子说我伺候的舒服，玩的也开，点名要我和亲。

当今陛下被对方轻薄的话语气得卧病不起，只留下太子监国。

那日我跪在太子面前小心翼翼地问：“哥太子殿下，您能送我一程吗？”

这一去，只怕是生死两别临行前，我想再多看看自己的亲人一眼。

太子只厌恶地看着我：“你和亲那天，是以默和素素成亲之日，孤已认秋素素为义妹，答应要做他们的证婚人。”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空空荡荡的，

待在宫中，却再也找不到家的感觉，

疼爱我，许诺会护着我一辈子的哥哥有了新的妹妹，

我的未婚夫也要另娶新欢，

铜镜中的少女，脸上扑了一层层胭脂水粉，

脸色却仍旧苍白如纸。

小桃握着我的手声音哽咽：“殿下，我同你一起去蛮族！”

我苦涩一笑：“傻姑娘，说什么傻话。”

蛮族是吃人的地方，哪个女子过去能活下来？

这宫里唯一关心在乎她的也只有小桃了。

“等我走后，你便向总管申请离宫吧。总管那我已经替你打点好了，我的枕头下放了几千两银票，你也一并带走。”

“小桃，你要好好活着，若是......”

热泪顺着粉面滚落，我已泣不成声：“若是心里还念着我，便清明寒食替我烧点纸钱。也不叫我做个无人祭拜的孤魂野鬼。”

小桃终于忍不住抱着我痛哭。

铜镜中悲伤的气氛，引得众人沉默不已。

半晌，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她既然对小桃这么好，后来又为什么残忍地杀死了小桃？”

“还有，她既然也决定要去和亲，又为什么突然反悔？引发后面的祸事？”

是啊，这是所有人都疑惑的事情。

和亲之时，我竟疯了一般在驿馆中给蛮族之人的吃食里下毒。

那毒不烈，毒不死人，却将那蛮族王子毒得从此再也不能人道。

这无疑比死更羞辱人。

蛮族王子大怒，带兵踏平了羌国，

屠城，焚尸，天怒人怨。

像是要解开众人的疑惑，往生镜幽幽放出了我去和亲那日之事。

我去和亲时，果然没有人相送。

太子恨我不检点，连和亲的喜轿都是最普通的，

甚至比不上贫苦人家的喜轿。

送亲的队伍安安静静，几个轿夫漫不经心地抬着，像是故意折腾我一样，他们故意颠簸轿子，有好几次我猝不及防下撞到了坚硬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