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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夜,我揣崽高嫁

离婚夜,我揣崽高嫁

离婚夜,我揣崽高嫁

拉克夏塔  /  著 已完结
更新时间:2025-06-11 15:44
由网络作家“拉克夏塔”所著的现代言情小说《离婚夜,我揣崽高嫁》,主角是顾屿深沈砚舟林薇薇,小说正在连载中,本文剧情精彩纷呈,非常不错,更多精彩章节,敬请期待!小说主要讲述的是:鸽子蛋大的钻戒……极尽奢华浪漫之能事。媒体通稿铺天盖地,镜重圆终成眷属”、“沈氏总裁深情迎娶初恋”、“现实版童话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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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沈砚舟把离婚协议推过来的时候,他那个宝贝初恋林薇薇的视频邀请,就那么巧,

在他手机屏幕上跳了起来,还带着专属的、甜腻腻的**。屏幕的光,刺得我眼睛疼。

他瞥了一眼,手指明显顿了一下,没立刻接,但也没挂断。只是抬眼,

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我:“签了吧,苏念晚。薇薇身体一直不好,需要人照顾。我们这样拖着,

对她不公平。”我们这样拖着?我差点笑出声。过去三年,是我用铁链把他锁在我身边了吗?

是他在我发高烧到39度,打电话给他时,他在电话那头压低声音,

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说“吃点药,多喝热水,我在陪客户”的。陪客户?

陪的是林薇薇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客户”吧。

是他每次纪念日、生日都“恰好”有重要项目,

然后第二天林薇薇的朋友圈就会出现新收到的、价值不菲的礼物,配文总是“谢谢亲爱的,

总记得我随口一提的小心愿”。是他妈妈,我那个刻薄的婆婆,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指着我鼻子骂:“三年了,蛋都没下一个!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们沈家要绝后了!

薇薇就不一样,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而沈砚舟,他当时就坐在旁边,低头刷着手机,

仿佛骂的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现在,他跟我说,拖着林薇薇了?**滑天下之大稽。

我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神魂颠倒,如今却只剩下疲惫和厌恶的脸。轮廓依旧英俊,眉眼深邃,

可那眼神里的冷漠,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冻人。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又骤然松开,留下空荡荡的疼。不是撕心裂肺,是那种闷闷的,钝钝的,

渗进骨头缝里的绝望。我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甚至带上一点我自己都恶心的、故作洒脱的笑意:“行啊,沈砚舟。我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

”我拿起笔,看都没看协议内容。婚前财产公证做得很清楚,他沈家的钱,我一分没沾。

婚后?呵,他防我跟防贼似的,我连他工资卡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赚的那点设计费,

勉强够自己开销,还得时不时应付他那个吸血鬼一样的妈。协议上,

他象征性地给了我一套市区边缘的小公寓,不大,六十平,市价大概也就一百来万。

还有一辆开了快五年的代步车。“签了字,明天就去把手续办了。”他补充,

语气像在安排一个无关紧要的会议。“好。”我应得干脆,

笔尖在签名栏落下“苏念晚”三个字。力透纸背。写完最后一笔,我扔下笔,站起身。

椅子腿划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噪音。“苏念晚。”他叫住我。我停住,没回头。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干巴巴地,“公寓钥匙和车钥匙在玄关,

你收拾下东西,尽快搬出去吧。薇薇……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需要安静。”情绪不稳定?

需要安静?我几乎能想象林薇薇依偎在他怀里,梨花带雨地说:“砚舟,虽然我很爱你,

可一想到苏姐姐还在那个家里,我就好难过,心口好疼……”**绝配。我扯了扯嘴角,

连一个“好”字都懒得施舍,径直走向卧室。我的东西不多。结婚时带过来的几箱衣物书籍,

还有一些零碎的设计稿、工具。沈家像个华丽的笼子,我从没真正把这里当家,

自然也没添置什么真正属于“我们”的东西。两个大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

就是我在沈家三年的全部。拖到玄关,果然看到两串钥匙孤零零地放在鞋柜上。

旁边还放着一张卡。“卡里有二十万,算是对你的补偿。”沈砚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姿态疏离。补偿?买断我三年青春和喂了狗的真心?

我拿起公寓和车钥匙,看都没看那张卡一眼。弯腰换鞋时,胃里突然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

“呕……”我猛地捂住嘴,冲进旁边的客卫,对着马桶干呕起来。酸水灼烧着喉咙,

眼前阵阵发黑。沈砚舟跟到门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你又怎么了?别在这里搞事。

”我撑着冰冷的洗手台,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扑脸。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

眼下乌青,头发凌乱,像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真狼狈。“放心,”我抬起头,

透过镜子看着他,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吃错东西,死不了,更不会脏了林**的地盘。

”说完,我胡乱擦了把脸,拖着沉重的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拉开了那扇沉重的、象征着“沈太太”身份的大门。门在身后“砰”地关上,

隔绝了里面那个让我窒息了三年的世界。也彻底关上了我和沈砚舟之间,

那扇早已腐朽破烂的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噼啪作响。

深秋的风裹着湿冷,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拖着箱子,站在别墅区空无一人的路边。

雨水瞬间打湿了头发和单薄的外套,冰冷刺骨。那辆属于我的旧车就停在几步远的车位上。

可我却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胃里的恶心感非但没缓解,反而更凶猛地涌上来,

伴随着一阵阵尖锐的抽痛。“呕……”我弯下腰,对着路边的排水沟,这次是真的吐了出来。

胃里空空如也,吐出来的只有酸涩的苦水。雨水混着泪水,糊了满脸。吐到最后,

只剩下生理性的干呕和剧烈的颤抖。我扶着膝盖,喘得像个破风箱。一个可怕的念头,

毫无征兆地、冰冷地攫住了我。例假……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记忆模糊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自从婆婆天天指桑骂槐说我不下蛋,沈砚舟的态度也越来越冷,

我整个人的状态就跌到了谷底,内分泌彻底失调,例假早就乱了套,经常两三个月不来,

我也没当回事。可这次……这种熟悉的、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我猛地直起身,

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刚才离婚带来的所有麻木和绝望。不会的……不可能这么巧!

我踉跄着冲向自己的车,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钥匙。好不容易发动车子,

像个亡命徒一样冲出了这片埋葬了我三年青春的豪华墓园。深夜的街道空旷,

雨刷器疯狂地左右摇摆,刮开一片又一片模糊的水幕。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沈砚舟冰冷的脸,

林薇薇矫揉造作的声音,婆婆刻薄的咒骂……还有胃里那持续不断的、令人心慌的翻搅。

路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时,我猛地踩下刹车。轮胎摩擦湿滑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

我冲进便利店,无视店员惊诧的目光,直奔计生用品货架。指尖冰凉,

掠过一盒盒花花绿绿的避孕套,最后停在了最角落的、包装朴素的验孕棒上。

拿了三盒不同牌子的。又抓了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结账时,

店员小姑娘看着我苍白如鬼的脸和湿透的衣服,小声问:“姐姐,你没事吧?”我摇摇头,

付了钱,抓起东西就跑回车上。密闭的车厢里,

只有雨点敲打车顶的沉闷声响和我自己粗重的呼吸。我颤抖着撕开包装,按照说明操作。

等待结果的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死死盯着那小小的显示窗,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一道清晰的红色横杠先浮现出来。

紧接着……另一道浅浅的、却无比刺眼的红色,慢慢地、无比清晰地显现出来。两道杠。

刺目的红。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进我的脑子里。怀孕了。

在我签下离婚协议,被狼狈赶出家门的这个夜晚。

在我前夫即将迎娶他心尖上的白月光的时候。我怀了沈砚舟的孩子。

“哈……哈哈……”压抑的笑声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开始是低低的,然后越来越大,

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得眼泪汹涌而出,和脸上的雨水混在一起。荒唐!

太他妈的荒唐了!命运这个狗东西,是觉得我还不够惨,非要在我心口捅得稀巴烂之后,

再往上面撒一把最恶毒的盐!沈砚舟和他妈盼了三年没盼来的“孙子”,

在我被扫地出门的这一刻,来了?这个孩子,要怎么办?告诉他?他会信吗?他会要吗?

林薇薇会容得下这个孩子?就算他信了,要了,那我呢?难道要我摇尾乞怜,

抱着孩子去求他施舍一点父爱?去忍受林薇薇那“善良大度”背后的算计?

去继续在那个令人窒息的沈家,当个连保姆都不如的生育工具?不!我苏念晚,再贱,

也贱不到那个份上!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搅,我趴在方向盘上,干呕得撕心裂肺,

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就在我咳得眼前发黑,

天旋地转的时候——刺眼的、雪亮的车灯,毫无预兆地从侧面狠狠照射过来!

一辆黑色的车子,速度快得像一道幽灵,直直地朝我驾驶室的门撞来!“啊——!

”我失声尖叫,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心脏,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完了!我下意识地护住小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猛烈撞击和剧痛并没有到来。

只有轮胎在湿滑地面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尖锐到极致的摩擦声!“吱——嘎——!

”那辆黑色的庞然大物,在离我的车门可能只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角度,硬生生刹停!巨大的惯性让它车尾甩了一下,又稳稳停住。

引擎低沉的轰鸣在雨夜里咆哮,像一头被强行勒住的凶兽。我瘫在座椅上,浑身瘫软,

冷汗瞬间浸透了本就湿冷的衣服,心脏疯狂地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强烈的孕吐反应交织在一起,让我控制不住地发抖。惊魂未定。

那辆车的驾驶座车门被推开。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积水的路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笔挺的黑色西裤包裹着修长有力的腿。来人撑开一把巨大的黑伞,隔绝了冰冷的雨幕。

伞沿抬起。露出一张轮廓极其深刻的脸。眉骨很高,眼窝微陷,鼻梁挺直如刀削,

下颌线绷紧,带着一种冷硬的、不近人情的弧度。薄唇紧抿着,眼神沉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没什么温度地扫过我狼狈不堪的车和车窗内惊魂未定的我。

雨丝在他伞沿周围形成一片朦胧的水帘。他很高,站在雨中,挺拔得像一棵沉默的雪松。

这男人……压迫感太强了。隔着车窗,我都能感觉到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他迈步,

朝我这边走来。皮鞋踩在水洼里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清晰。我下意识地锁死了车门,

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刚刚经历生死一瞬,

又揣着肚子里这个突如其来的“炸弹”,我对任何靠近的陌生人都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他在我驾驶座车窗外站定。黑伞微微倾斜,替我这边也挡去了一部分风雨。

隔着沾满雨水的车窗玻璃,我看到他敲了敲窗。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犹豫了一下,把车窗降下一条缝隙。

冰冷的雨气和男人身上淡淡的、清冽的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一起钻了进来。“**,抱歉。

”他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弦音,在雨夜里有种奇异的穿透力,没什么起伏,

但确实在道歉,“雨天路滑,视线不好。你没事吧?”他微微俯身,

那张极具冲击力的脸离得更近了些。深邃的眼睛看向我,目光锐利,带着审视的意味,

仿佛能穿透我此刻的狼狈和惊惶,看到我极力隐藏的虚弱和绝望。我张了张嘴,

想说自己没事,让他赶紧走。可胃里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在这个惊吓和紧张过后,

再次凶猛地顶了上来。“呕……”我猛地捂住嘴,别开脸,对着副驾驶的方向干呕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男人似乎顿了一下。我呕得眼前发黑,根本没精力去管他。

等我稍微缓过一口气,喘着粗气,满头虚汗地抬起头时,发现他还站在车窗外,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落在我因为刚才动作而滑落到腿上的便利店塑料袋上。袋口敞开着。

里面那几盒还没来得及藏好的验孕棒,清晰地暴露在他的视线里。最上面那支,

两道鲜红的杠,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刺眼得如同鲜血。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手忙脚乱地去抓那个袋子,想把它藏起来。太狼狈了。离婚夜,暴雨,

车祸惊魂,孕吐,还被一个陌生男人看到验孕棒……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吗?

“我没事!”我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虚弱和窘迫而有些尖锐,“你走吧!不用管我!

”我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男人深邃的目光从塑料袋上移开,

重新落回我惨白如纸、挂着泪痕和水渍的脸上。他的眼神里没有什么鄙夷或者探究,

依旧是那种平静的、深沉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棘手物品的价值。他沉默了几秒。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他的伞面上,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声响。就在我以为他会识趣地离开时,

他却开口了,声音依旧平稳,却抛出了一个让我瞬间僵住的提议:“你需要去医院。

我的车就在后面,送你去。”医院?不!绝对不行!我刚刚发现怀孕,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谁都不能信!尤其是这个气场强大、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男人!

谁知道他是什么人?“不用!”我几乎是立刻拒绝,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强烈的防备,

“我自己能行!谢谢你的好意,请你离开!”我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关上车窗,

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我无所遁形的窘境。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极度抗拒和恐慌。

在我即将把车窗完全升上去的那一刻,他低沉的声音再次穿透玻璃的缝隙,

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苏念晚。”我的动作,猛地僵住!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又轰然冲上头顶!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猛地转过头,

惊恐万分地看向车窗外那张在雨幕中显得模糊又极具压迫感的脸。“你是谁?!

”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了调。他撑着伞,身形在雨中岿然不动,

像一座沉默的山岳。隔着那条窄窄的车窗缝隙,他的目光沉沉地锁住我。“顾屿深。

”他报出名字,简洁有力。顾屿深?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很耳熟,

但此刻混乱的大脑完全无法思考。“我不认识你!”我几乎是尖叫出来,

巨大的恐慌让我只想立刻逃离,“你走开!”我猛地按下车窗升降键,车窗玻璃迅速上升。

他似乎没有强行阻止的意思。在车窗即将完全闭合的最后一瞬,我看到他薄唇微动,

低沉的声音被隔绝了大半,但我还是隐约捕捉到了几个字:“……小心开车。”然后,

车窗彻底关上。隔绝了风雨,也隔绝了那个叫顾屿深的、神秘又危险的男人。

我像虚脱一样瘫在驾驶座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全是冷汗。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

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他认识我!他到底是谁?沈砚舟的人?还是……林薇薇派来试探我的?

难道他们这么快就知道我怀孕了?不,不可能!验孕棒是我刚买的!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

胃里再次翻腾起来,提醒着我肚子里那个真实存在的、不合时宜的小生命。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颤抖着手,重新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

我看到那辆黑色的车——一辆线条冷硬流畅的宾利飞驰,依旧静静地停在后面,车灯亮着,

像黑暗中蛰伏的巨兽。顾屿深的身影已经回到了驾驶座。他到底想干什么?

巨大的不安攫住了我。我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打了个滑,

才歪歪扭扭地冲了出去。我透过后视镜死死盯着,直到那辆黑色的宾利彻底消失在雨幕深处,

才稍微松了口气。但那个名字,和他最后那句低沉的“小心开车”,

却像魔咒一样刻在了脑子里。顾屿深……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把自己藏了起来。我搬进了沈砚舟“施舍”的那套小公寓。地段一般,装修也陈旧简单,

但胜在干净,而且,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我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掉了那辆旧车,

换了一笔不多的现金。沈砚舟给的那张二十万的卡,我最终还是没动,

原封不动地寄还给了他。不是清高,只是觉得,拿了那钱,

就像是把自己最后一点尊严也贱卖了。我找了一家权威的私立医院,

用仅剩的积蓄做了详细的检查。当冰冷的B超探头滑过小腹,

屏幕上出现那个小小的、模糊的孕囊时,一种奇异而复杂的情绪瞬间淹没了恐惧和绝望。

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本能悸动。医生看着报告单,语气平静地宣布:“确认宫内早孕,

大约6周。胚胎发育目前看是正常的。”6周……正好是沈砚舟最后一次碰我,

在他喝得烂醉、把我当成林薇薇的那一晚。多么讽刺的“纪念品”。“要还是不要,

你需要尽快决定。拖得越久,对你身体伤害越大。”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没什么波澜,

见惯了人间百态。我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那里还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要。

”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坚定。医生看了我一眼,没多问:“好。那接下来注意休息,

补充叶酸,按时产检。孕吐反应严重的话,可以开点维生素B6缓解,

但主要还是靠你自己调节情绪和饮食。”走出医院大门,深秋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决定了。这个孩子,我要留下。他不是沈砚舟的附属品,

也不是我用来挽回什么的工具。他是我的孩子,是我苏念晚一个人的孩子。

至于沈砚舟……他最好永远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他和他的林薇薇,

爱怎么双宿双栖就怎么双宿双栖,离我和我的孩子越远越好!为了养活自己和孩子,

我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我大学学的是珠宝设计,毕业后为了所谓的“家庭”,

荒废了几年。现在,我重新捡起画笔和数位板,开始疯狂地接单。从最便宜的小饰品设计,

到帮人修改图纸,什么活都接。白天画图,晚上孕吐。

日子在呕吐、画稿、数着存款的焦虑中一天天熬过去。沈砚舟和林薇薇的消息,

还是不可避免地钻进了我的耳朵。毕竟,沈家也算本地小有名气的“豪门”,

林薇薇又是个恨不得昭告天下的主。朋友圈里,共同好友偶尔的截图,小区邻居的闲言碎语,

甚至是我屏蔽了所有沈家相关的人之后,还是被一些自媒体推送了本地八卦。

沈砚舟和林薇薇的婚礼,在我签下离婚协议后的第三个月,高调举行。

地点选在临市最贵的海岛酒店。据说包下了整个岛,鲜花空运,婚纱定制,

鸽子蛋大的钻戒……极尽奢华浪漫之能事。媒体通稿铺天盖地,

镜重圆终成眷属”、“沈氏总裁深情迎娶初恋”、“现实版童话爱情”……看着新闻照片上,

沈砚舟小心翼翼搀扶着穿着昂贵婚纱、一脸甜蜜娇羞的林薇薇,我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不是因为嫉妒,纯粹是生理性的恶心。我关掉网页,继续画我的图。

画一个丑萌丑萌的小恐龙胸针,客户要求送给即将出生的宝宝。

看着屏幕上那个张牙舞爪却莫名可爱的小家伙,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小家伙,你要健健康康的。妈妈会努力,给你挣奶粉钱。时间在忙碌和孕吐中溜走。

我的肚子开始微微显怀。孕吐稍有缓解,但身体变得更容易疲惫。存款在缓慢增长,

但离我预想的安全线还差很远。焦虑感像藤蔓,时不时缠绕上来。这天,

又到了例行产检的日子。我早早预约了下午的时间,尽量避开人流高峰。

独自一人来到那家私立医院。环境很好,人也不算太多,但流程依旧繁琐。挂号,缴费,

排队量血压体重,排队抽血,再排队等着做B超。抽完血,我按着棉签,

坐在B超室外的走廊椅子上等待。疲惫感袭来,加上早上为了赶稿起得太早,

**着冰凉的椅背,眼皮有些沉重。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有人在争吵。声音由远及近,

带着压抑的怒火和哭腔。“……沈砚舟!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银行会突然冻结我们的账户?!还有公司!那些项目怎么说停就停了?!

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这个声音……尖锐,熟悉得刺耳。是林薇薇。我一个激灵,

瞬间清醒了大半。下意识地往椅子里缩了缩,借着旁边高大的绿植遮挡住自己。抬眼望去。

果然,在走廊另一端的VIP候诊区入口,站着两个人。

穿着香奈儿当季套裙、妆容精致的林薇薇,此刻正死死抓着一个男人的手臂,

漂亮的脸上满是泪痕和愤怒的扭曲。被她抓着的男人,正是沈砚舟。才几个月不见,

他看起来……变了很多。曾经那种意气风发的精英感消失了。昂贵的西装依旧笔挺,

但穿在他身上,莫名显得有些空荡。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下巴上带着青色的胡茬,

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和……颓丧?他紧抿着唇,脸色铁青,

用力地想甩开林薇薇的手,声音压抑着极度的不耐烦和暴躁:“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医院!

有什么事回家说!”“回家?家都快没了!”林薇薇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

“妈心脏病都快气犯了!那些催债的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沈砚舟,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你说沈家根基深,一点小风浪不算什么!你说会让我过比苏念晚好一百倍的日子!现在呢?!

”“闭嘴!”沈砚舟猛地低吼一声,额角青筋暴跳,眼神凶狠地瞪着林薇薇,“别提苏念晚!

”那眼神里的戾气和痛苦,让我心头微微一震。林薇薇似乎被他吓住了,哭声噎在喉咙里,

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委屈:“你吼我?!你为了那个弃妇吼我?!沈砚舟,你是不是后悔了?

啊?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不会下蛋的……”“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打断了林薇薇歇斯底里的尖叫。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下来。连路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惊愕地看着这一幕。沈砚舟的手还扬在半空,胸口剧烈起伏,

看着被他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瞪着他的林薇薇,他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错愕和挣扎,

但更多的是一种濒临崩溃的狂躁。“我说了,别提她。”他的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绝望的疲惫,“公司的事,我会想办法。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家!

”林薇薇捂着脸,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眼神从震惊到怨毒,死死地剜了沈砚舟一眼,

猛地推开他,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跑了。沈砚舟站在原地,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肩膀垮了下来。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刚抽出一根,

就被路过的护士严厉制止:“先生,这里禁止吸烟!”他动作僵住,看着手里的烟,

最终狠狠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然后颓然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仰着头,

闭着眼,满脸的灰败和……茫然。像个走投无路的困兽。我坐在绿植后面,

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荒谬感。这就是他抛弃一切也要追寻的真爱?才几个月,

就鸡飞狗跳,一地鸡毛了?看来,没了沈太太这个“靶子”,他们的“神仙爱情”,

也敌不过现实的柴米油盐和利益纠葛。沈砚舟的公司出问题了?看样子还不小。活该。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他过得如何,与我何干?“苏念晚?”护士的声音响起,“到你了,

进来吧。”我应了一声,站起身,尽量自然地、目不斜视地朝B超室走去。我能感觉到,

沈砚舟似乎被护士的声音惊动,朝这边看了一眼。但我的步伐很稳,没有一丝停留,

径直走进了检查室,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那个令人厌烦的世界。检查很顺利。

医生指着屏幕给我看:“你看,宝宝发育得很好,小手小脚都能看到了,很活泼呢。

”屏幕上,那个小小的胚胎已经初具人形,像个小海马,正微微动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冲散了刚才的阴霾,涌遍四肢百骸。这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

血脉相连的宝贝。拿着检查单走出B超室,心情轻松了不少。盘算着回去要加把劲,

多接两个单子。刚走到走廊拐角,一个高大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挡在了我面前。我心头一跳,

抬头。是沈砚舟。他不知何时等在这里,脸色比刚才更差,眼睛里有红血丝,

死死地盯着我……盯着我手里那张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B超单。他的目光,

锐利得像是要穿透那张薄薄的纸,看清上面的图像。“你……”他的声音干涩嘶哑,

带着一种惊疑不定和……难以置信的狂喜?“你怀孕了?”那眼神,

像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炽热得让我心惊肉跳。

我下意识地把拿着B超单的手背到身后,心猛地沉了下去。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看到了!“与你无关。”我冷冷地说,侧身想绕过他。他却猛地跨前一步,再次拦住我,

情绪激动起来:“什么叫与我无关?!苏念晚!

这时间……这时间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孩子?!”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我的肩膀。

我厌恶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像避开什么脏东西:“沈先生,请你自重!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念晚!”他急切地叫着我的名字,

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一种失而复得的狂热,“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林薇薇……她就是个疯子!我后悔了!公司现在一团糟,

只有你……只有你还在……”他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你是不是看到新闻了?

公司出问题了?没关系!只要你回来,

只要我们有这个孩子……”他的目光再次贪婪地落在我藏着B超单的背后,“妈那边我去说!

她要是知道你有孩子了,一定会很高兴!沈家有后了!念晚,我们复婚!我们……”“够了!

”我厉声打断他,胃里翻腾着强烈的恶心感。看着他这副嘴脸,

听着他口口声声的“沈家有后”、“复婚”,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悲哀。“沈砚舟,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听清楚。”“第一,我和你,已经离婚了。

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第二,”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我是怀孕了。

”沈砚舟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但是,”我迎着他狂喜的目光,声音冰冷地砸下,

“这孩子,不是你的。”沈砚舟脸上那狂喜的光芒,瞬间凝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脸上的肌肉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态扭曲着,眼睛里的光从炽热到惊愕,再到被愚弄的暴怒,

最后沉淀为一片死寂的、不敢置信的灰败。“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砂砾,嘶哑难听。“我说,”我清晰地重复,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这孩子,不是你的。沈先生,请不要自作多情。

”空气仿佛凝固了。医院走廊特有的消毒水气味,

混合着沈砚舟身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烟草和颓败气息,让人窒息。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像是要吃人,又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捏得发白。

“不可能……”他喃喃着,像是魔怔了,“时间……时间对得上!苏念晚,你在骗我!

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报复我和薇薇……”“报复?”我嗤笑一声,打断他荒唐的臆想,

只觉得无比疲惫,“沈砚舟,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离开你,

书友评论
  • 十年不久我陪你走

    拉克夏塔的作品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在《离婚夜,我揣崽高嫁》中,他展现出了极高的文笔技巧和深厚的人性洞察力。

  • 皆是孤独

    《离婚夜,我揣崽高嫁》这本小说结构精巧,文笔流畅,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其中设置的小段子,让人感同身受,回味无穷。作者拉克夏塔的笔力了得,他的文学知识丰富,这样的作品让人对他的创作能力感到佩服。

  • 飞翔的風

    《离婚夜,我揣崽高嫁》这本书充满了智慧与勇气。作者拉克夏塔以独特的视角展现了主角顾屿深沈砚舟林薇薇的成长历程。她在面对困境时展现出坚韧和聪明,激励着读者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整个故事情节曲折离奇,每一个转折都令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趣味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魅力。这是一部令人充满期待和感动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 望川秋水

    拉克夏塔的文笔犀利,故事情节吸引人,让《离婚夜,我揣崽高嫁》成为了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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