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破风声是从东南角袭来的。萧清砚将我推开瞬间，三支铁箭呈品字形钉进他胸膛。

「阿砚！」我踉跄着去抓他染血的袖口，

却见他反手拔下我发间鎏金点翠簪——那支他亲手打的及笄礼。「闭眼。」

他染血的拇指突然覆上我眼帘。我听见金玉相击的脆响，接着是喉骨碎裂的闷声。

最后一个南楚暗卫倒下时，簪头的翡翠蜻蜓正嵌在他喉间。他倚着朱柱喘息，

随之又吐了一口黑血：「公主的簪子...果然比剑趁手。」我发狠撕开整片前襟，

疯了一般去按他胸前的伤口，指腹触到破碎的皮肉下，可只见血越流越多。「阿砚！撑住！

我这就去找太医。」「别哭，」他伸手抓着我的手腕，气若游丝，「让我……再看看公主。」

「往后……没有我……要和皇兄……好好活……」又一口黑血涌出，

「若有来生……我们做……寻常夫妻……」「不，阿砚，我命令你——」我踮起脚，

将唇贴在他染血的嘴角，「不准死。」他笑了，像从前每一次纵容我的任性那样，

可这次他摇头了。「公主，这次……恕臣抗旨。」殿外传来震天喊杀声。

北梁的军旗已经插上王城角楼，皇兄的胜利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