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她的孩子月份很大了,村里卫生条件简陋,冒然流产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她想等父母来接她,去了城里找家好医院再处理。为了保持现状,秦逸暖割满了两筐猪草,大着肚子,一直干到了天黑才回到周家。
她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喝水,饿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今天是廖婷婷读大学后第一次回家,周母自然准备了一桌子好菜犒劳女儿,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秦逸暖则悄悄溜进厨房,抓起一块刚出锅的滚烫贴饼子就往嘴里塞。
可她还没来得及把那口饼咽下去,周母就出现在厨房门口,秦逸暖吓得手一抖,贴饼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周母总嫌秦逸暖吃得多,天天变着法地不给她饭吃,她有次饿得实在是扛不住了,半夜偷吃了半块贴饼子,结果被周母用带刺的树枝狠狠抽了100下小腿,伤口整整两个月才完全愈合。
“逸暖,一块儿过来吃饭吧!”今天周母和颜悦色地喊秦逸暖上桌,秦逸暖反倒更怕了,她如临大敌一般,僵硬地坐在廖婷婷跟周母之间,却连筷子都不敢碰。
周母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菜,“多吃点,你现在是一个人吃,养两个人。”
她边说边冲廖婷婷使了个眼色,廖婷婷立马笑盈盈地喊了秦逸暖一声嫂子,“嫂子,有个事儿你可得帮帮我。”
廖婷婷说她在大学里被教授恶意针对,面临被开除的危险,她托人求到了同村的副校长头上,副校长的岳父是省里的老干部,前两年得了种怪病,浑身痒痒得厉害,怎么治都不见好。
“最近老爷子得个神医的方子,说是只要让乙亥年乙亥月乙亥日那天出生的孕妇,亲喂七七四十九天的奶水就一定能药到病除,我一听,这说的不就是嫂子你嘛!”
“我......我不要,这根本就不科学。”秦逸暖还没听完,就满脸屈辱地拒绝了。
廖婷婷当即委屈地落泪,周母则变了脸色,一摔筷子就开始骂。
“矫情什么?你个破鞋装什么贞洁烈女,喝你两口奶而已,是能少条胳膊还是能缺条腿啊!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打到你同意为止!”
周母说着就要动手,却被周应淮拦了下来,他显然是想起了秦逸暖一向是吃软不吃硬。
“逸暖,婷婷将来大学毕业了,是要当干部的,她的人生跟你不一样,你帮她这次,她肯定会记着你的好。”
周应淮顿了顿,“而且到时候你可以自己把奶水准备出来,我带你去,不让他碰,就当是为了我,你只要同意,我就立马跟你领证,好不好?”
廖婷婷一听,当即跳起来反对,连装哭都忘了,“绝对不行!”
“让我想想好吗?”秦逸暖卑微地看向周应淮,虽然她在心里恨不得把周家一家四口千刀万剐,可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安全。
她大着肚子寸步难行,根本不是这一家四口的对手,需要等到父母来接她离开才行。
周应淮刚打算点头,周母却也直接跳出来反对,“想什么想!让你去是看得起你,真当自己还是什么资本家的女儿啊,就这么定了,等月份足了你就去!”
秦逸暖哀求地看向周应淮,周应淮却别过眼去,她的心彻底凉透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她也要走了,就随他们决定吧。
最终秦逸暖被赶回了厨房,她想要捡起之前掉下地上的贴饼子,结果浑身疼得连腰都弯不下去,只能狼狈地跪下。
她刚抓到贴饼子,就听到一串脚步声,紧接着廖婷婷一尘不染的白皮鞋就狠狠踩在了她的手指上,廖婷婷不断碾压着,恨不得生生踩断秦逸暖的指骨。
“秦逸暖,你只配像条母狗一样跪在我面前,你个被男人玩烂的破鞋,还想让应淮哥跟你领证结婚,别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