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个字我的心窝子就痛一点，但越痛我越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苏子晴握着杆子，不停跟我道歉，求我原谅她。我从包里拿出离婚文件。“苏子晴，

我放下了，当初我就不应该娶你，我情愿乐乐从来没有出生，

或者出生在一家对他好的家庭里，是我替他选错了母亲，是我的错。”“签了这份文件，

从此以后，你我不复相见。”我将离婚协议放在看守所外面，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苏子晴的哀求声，但我没有再回头。一个月后，杀害儿子的两个绑匪都判了死刑，

我的最后一个心愿了了，日日给儿子的墓清理，儿子的墓旁有一颗刚长不久的小树苗。

每当它长高一点点，我就会弯腰询问：“乐乐，是你吗？是你回来看爸爸了吗？

”没有任何回应，但我却好像听见风里有孩子在笑着叫我爸爸。我的病情越来越恶化，

时不时流血，吃得止痛药越来越多，每天晚上痛到辗转难眠，我想，大概是乐乐在惩罚我吧，

他怪我为什么没把他救出来，怪我给他选了苏子晴这样的妈妈。有一次在大街上晕倒后，

我被送进了疗养院，每天早上我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擦拭床头儿子的遗照，镜子中的我，

明明才三十岁出头，却已经有了花甲之年的容貌。疗养院里的小护工都叫我爷爷，

我从不否认，也不解释，儿子走后的每一天对我而言都度日如年，苍老也很正常。

我常对别人说：“我有个很听话的儿子，很聪明，招老师喜欢，对同学友善，

会帮我分担家务，还会攒钱给我买生日礼物。”别人问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儿子来看过你。

”我抚摸着儿子的小象，声音很轻：“他五岁了，以后都只有五岁了。

”苏子晴来疗养院见过我一次，祈求我的原谅，希望能陪我走完最后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