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同志,你没事吧?”江映蓝跑到他面前,气喘不止,“我,我听说村里的牛突然疯了一头……”
阎崇川淡淡道:“没事。”
江映蓝看到他身上满是泥泞和伤口,顿时焦急道:“你都受伤了还叫没事?你快坐下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她去拉阎崇川的衣摆,阎崇川却躲开了。
“不必,天要黑了,你回去吧,被人看到容易传出闲话。”
不等她说话,阎崇川便转身大步离去。
“阎同志……”江映蓝还想追上去,突然见几个干完活的婶子路过,正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只好停住脚步。
华意浓整理好心情,开始收拾东西。
这长宁村实在是太穷了,连个放东西的柜子都没有,衣柜就更不用想了,只能自己找个箱子把衣服装起来。
她打开木制的行李箱,看到里面放着几条漂亮的裙子。
华父华母只有女配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宠爱她,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
不仅有物质,还有爱。
这些满到溢出来的爱意,是华意浓不曾有过的。
只可惜女配被父母宠坏了,不知道感恩父母,体谅父母的用心良苦,反而还怨恨父母。
华意浓摸了下裙子,质感挺好的,在这个年代必定不便宜。
除了这些,还有不少吃的。
各类糕点,饼干,麦乳精有两罐,居然还有一包大白兔奶糖。
这个奶糖在这个年代,属于高档零食,普通家庭都不能经常吃,一般是作为节日礼品送礼的。
而且这个奶糖,只有供销社才有得卖,还得要票才能买。
可见女配父母是多么宠爱她。
除此之外,女配父母还给了不少布票粮票肉票以及钱。
华意浓数了下,居然足足有两百块。
多少家庭一年都赚不了五十块,就这女配还觉得父母狠心。
华意浓继续翻,翻出了女配自己收拾的一些首饰。
有一条银手链,一双银耳环,还有一只水头很好的碧绿手镯。
那手镯触感生温,颜色翠绿通透,毫无杂质,一看就是女配这种家庭买不起的。
哪里来的?
华意浓想起原书中,男主父亲为表示歉意,特地将传家之宝手镯送给了女配,以表示对女配的看重。
应该就是这只手镯。
退婚当日,男主曾要求女配归还手镯,女配却仗着男主家犯事了,不敢拿她怎么样,硬说手镯丢了。
其实是她自己舍不得,偷偷私藏了。
原文里,女配下乡后钱挥霍得很快,后来没钱就把这只手镯当了。
后来这手镯兜兜转转到了女主手里。
这手镯是男主母亲留下的遗物,对男主很重要,得还给男主才行,她若是这么霸占了,也太厚颜**了。
华意浓合上箱子,拿着手镯出门了。
原书中男主因为不受村里人待见,被赶去一个山脚住下,比较偏远。
华意浓出门走了一段路,眼看天要黑了,有些犹豫。
算了,此时过去恐怕不太安全,明天再说。
刚要转身回去,忽然看到草丛里,一条青色的蛇正虎视眈眈看着她。
华意浓吓得脸色发白,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这怎么还有蛇,她最怕蛇了!
怎么办,这蛇不会要咬上来吧?
她眼睛往四周瞟,居然一个人都没看到。
要是此刻转身就跑,蛇会追上来吗?能追上她吗?
华意浓都要哭了,跟蛇僵持住了。
忽然看到下边的小路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
她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喊道:“阎崇川!救我!有蛇!”
阎崇川抬眼,看到华意浓脸色苍白定在原地,满脸哀求看着他。
他冷漠地收回目光,只当没看见。
华意浓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冷漠。
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漠视,她气得就要转身找他理论。
然而脚步刚挪半步,那蛇就如同闪电一般朝她爬过来。
华意浓吓得尖叫地朝小路跑下去,却因为腿软一个踉跄,直接朝男人飞扑了过去。
阎崇川毫无防备,加上她从高处摔落冲击力太强,直接被她扑倒在地上。
那蛇也跟着追了过来。
阎崇川眼眸阴鸷,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
锐利的刃光闪过。
刹那间,蛇头跟蛇身直接分离了。
那蛇头飞进了草丛里,还死不瞑目地吐着蛇信子。
蛇身在地上剧烈蠕动,碰到了华意浓的手。
华意浓只觉得手背上湿湿滑滑,有什么在蠕动。
转头一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人都差点吓晕!
她尖叫着逃开,一**跌坐在路边,手都在发抖。
阎崇川从地上站起来,冷眼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转身就要离开。
却见女人眼眶越来越红,眼泪像断线珠子一样掉下来。
她拿衣服下摆去擦手背,越擦越急,哭声也越来越大。
“好恶心……呜呜……怎么擦不掉……”
那种粘腻阴湿的感觉还残留在手背上,手背甚至沾染上了蛇血。
华意浓感到恶心至极。
阎崇川见她哭得眼睛鼻子红扑扑的,看着可怜兮兮,一点没有当初带着人闯进他家里打砸,叫骂威胁让他退婚的恶毒势利样。
不过这个女人惯会演戏,他之前就已经领教过。
哭得再可怜,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面无表情转身离开,裤腿却突然被扯住了。
他回头,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双眸。
眼圈红彤彤的,眼里还泛着水光,倒映着晚霞的颜色和他的身影。
这双漂亮的眼睛让他怔愣了片刻,总觉得这女人,跟当初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了。
半年的时间,会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
“我脚扭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去?”华意浓说话嗓子带着沙哑,声音微微发抖。
她是真的被那蛇吓怕了。
她忘了这里是乡下,她讨厌的东西全都有。
她讨厌虫子,讨厌蛇,讨厌软体动物。
从前去乡下外婆家的农庄,她就被各种虫子吓得不轻,后来再也不肯去了。
见男人一脸漠然看着她,华意浓更害怕了。
“你不能不管我,我爷爷跟你爷爷是战友,我们好歹曾经还订过婚……”
阎崇川听完这话,不禁冷笑。
“你还敢提这事?”
华意浓有些怯生生,却死死揪着他的裤腿不放,“我以前不懂事,我给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这话听着让阎崇川发笑。
污蔑他醉酒强迫她,后又去他家打砸逼他退婚,言语羞辱他。
这事儿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谁能忍?
她却妄想仅凭一句道歉,他就能原谅她,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