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日的治疗中,我“不经意”地卷起袖子,露出了我手臂上一道狰狞的旧伤。
“先生这伤……”顾砚辞喘着粗气,无意中瞥见。
我淡淡道:“哦,这个啊。年少无知时,为一个瞎了心的蠢货留下的,不值一提。”
顾砚辞的身体,猛地一僵。
那道伤疤的位置形状,竟与他记忆中,陆青鸾为他挡下刺客一刀时留下的伤,分毫不差。
一个荒谬的念头,开始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从那天起,顾砚辞看我的眼神,变了。
他不再是单纯的戒备和厌恶,而是多了探究和挥之不去的怀疑。
那些被他刻意尘封强行遗忘的记忆,开始像午夜的鬼魅,不受控制地从他脑海深处翻涌而出。
他想起,陆青鸾也曾在他试药后,疼得整夜无法安睡,却只敢躲在角落里悄悄落泪。
他想起,陆青鸾的背上,也有一片因为误尝毒草而留下的,丑陋的疤痕。
他想起,陆青鸾也曾对他说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会治好他的眼睛。
这些记忆,过去他只觉得是罪臣之女的惺惺作态,是为了活命的卑微讨好。
可如今,当这些细节与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鬼医一一重合时,一种让他不寒而栗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