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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偏心宠

纨绔世子偏心宠

纨绔世子偏心宠

喜欢背鳍的螭龙  /  著 已完结
更新时间:2025-06-23 14:27
小说《纨绔世子偏心宠》,本书中的代表人物是苏云晚谢景珩。故事内容凄美而曲折,是作者大神喜欢背鳍的螭龙所写,文章梗概:瞬间锐利如鹰隼,难以置信的震惊如同实质般在他眼底翻涌。他精心守护了十年的秘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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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冰冷,窒息,喉间仿佛还残留着绳索嵌入皮肉的剧痛。苏云晚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如同离水的鱼。眼前是熟悉的茜纱帐顶,绣着繁复的海棠春睡图,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她前世临死前都渴望再闻一次的安息香味道。她回来了。

指尖颤抖着抚上颈侧,那里光滑细腻,没有那道狰狞的紫黑色勒痕。可那份绝望,

那份被至亲算计、被枕边人亲手送上黄泉路的冰冷,早已融入骨髓,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刻骨的恨意。窗外,暮色四合,正是她十六岁那年,

继母王氏为她“精心”择定亲事的前夕。“晚儿,可醒了?”珠帘轻响,

王氏那张保养得宜、堆满虚伪笑意的脸探了进来,“身子好些没?

母亲有桩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你呢!”前世,正是这“喜事”,

将她推入陆明轩那个披着人皮的豺狼怀中。苏云晚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翻涌的寒冰,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母亲请说。”“哎呀,是户部侍郎府的陆探花,陆明轩陆大人!

”王氏坐到床边,亲热地拉住她冰凉的手,“探花郎啊!前途无量,又温润知礼,

多少闺秀盼都盼不来的好姻缘!你父亲也极是满意,只等过几日便正式议亲了!

”她语气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仿佛已经看到苏云晚跳入火坑,

她的亲生女儿苏云瑶就能攀上更高的枝头。苏云晚胃里一阵翻腾。

陆明轩那张温文尔雅、情深似海的脸在她脑中扭曲变形,

最终定格在他亲手将毒药灌入她口中时,眼底那丝冰冷的嫌恶与贪婪。

他利用她苏家嫡女的身份,榨干她外祖家仅剩的人脉钱财,最后为了巴结新贵,

毫不犹豫地将她这个“无用”的弃妇送上绝路。攀附权贵?呵,她苏云晚重活一世,

只为活着,只为把那些魑魅魍魉拖下地狱!嫁给陆明轩,无异于重蹈覆辙,再死一次!

“母亲,”苏云晚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唯有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带着一种近乎死寂的决绝,“女儿不愿嫁陆探花。”王氏脸上的笑容僵住,

随即浮起愠怒:“胡闹!这等好亲事……”“女儿心仪谢阁老之孙,谢景珩。

”苏云晚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水面。“谁?!”王氏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斗鸡走狗、眠花宿柳、京城头号纨绔的谢景珩?苏云晚,你疯魔了不成?!

”“女儿没疯。”苏云晚掀开锦被下床,径直走向父亲苏文柏的书房,

王氏气急败坏地跟在后面。书房内,苏文柏正欣赏新得的字画。苏云晚扑通一声跪下,

脊背挺得笔直。“父亲,女儿不愿嫁陆明轩,请父亲成全女儿,嫁与谢景珩世子。

”苏文柏手一抖,珍贵的字画差点掉落:“你……你说什么?谢景珩?云晚,

你可知那是个什么混账东西?嫁给他,你这辈子就毁了!我们苏家的脸面……”“父亲!

”苏云晚猛地抬头,眼中是苏文柏从未见过的凌厉,带着看透生死的漠然,

“陆探花前程是好,可女儿更想活着!谢家门槛高,纵是纨绔,也是阁老的嫡孙!嫁过去,

纵是守活寡,女儿也认了!至少,比被那温润君子啃得骨头都不剩,再死一次强!

”“再死一次”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文柏心里。

他看着女儿苍白脸上那抹近乎疯狂的平静,心头剧震。王氏在一旁煽风点火:“老爷,

您听听!她这是魔怔了!放着探花郎不要,偏要去跳火坑!传出去我们苏家……”“够了!

”苏文柏烦躁地打断王氏,他盯着苏云晚,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女儿,

“你……当真想清楚了?不悔?”“不悔。”苏云晚斩钉截铁。

苏文柏颓然挥手:“罢了……随你吧。”他隐隐觉得女儿似乎知道了什么,那眼神让他害怕。

或许,嫁个声名狼藉的纨绔,总比卷入某些未知的漩涡要好?至少,谢家这棵大树,

足够遮风挡雨。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京城。整个帝都哗然。“户部侍郎的嫡女,

竟要嫁那个混世魔王谢景珩?”“啧啧,为了攀附谢阁老,连脸面和一辈子都不要了?

”“可怜啊,一朵鲜花插在……唉……”嘲讽、鄙夷、同情、幸灾乐祸的目光交织成网。

苏云晚置若罔闻。她坐在菱花镜前,铜镜映出她年轻却再无半分天真的脸庞。

指尖抚过光滑的颈项,那里,前世曾缠绕着索命的绳索。她拿起一支素银簪,

在发髻间比了比,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又孤注一掷的弧度。谢府,听风轩。

一只通体雪白的雀鸟在鎏金笼中啾鸣。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

正慵懒地用银签逗弄着它。管家垂首禀报:“世子爷,苏家那边……应下了。

婚期定在下月初八。”谢景珩逗鸟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起眼,

窗外斜阳余晖落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

那双总是漫不经心、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嘲弄的桃花眼底,掠过一丝深不见底的暗芒,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他嗤笑一声,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惯有的玩世不恭:“哦?

还真有不怕死的?行啊,娶呗,爷正好缺个端茶递水的。”管家躬身退下。

谢景珩收回逗鸟的签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签冰冷的尾端。窗外,暮色渐浓。

谢家的聘礼流水般抬进苏府,排场盛大得令人咋舌,却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敷衍。

苏云晚的嫁妆寒酸得可怜,王氏恨不得将每一枚铜板都留给亲生女儿苏云瑶。

苏云晚浑不在意,她所求,不过一个远离陆明轩的庇护所,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至于荣华富贵?她上辈子看得够多了,也恶心透了。婚礼当日,喧嚣震天。

十里红妆铺布满街巷的议论纷纷。谢景珩一身大红喜服,衬得他面如冠玉,风姿卓然。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嘴角噙着标志性的痞笑,眼神却飘忽,对周遭的指点和喧闹充耳不闻。

行至府门前,按礼该下马跨过门口的火盆,他却像是醉得厉害,身形一晃,“哎哟”一声,

竟一脚将那铜盆踢翻在地!炭火与灰烬溅了一地,引得围观人群一片哄笑与惊呼。

“世子爷醉了!”“瞧瞧,成亲也这般不着调!”“新娘子往后可惨咯!”哄笑声中,

盖头下的苏云晚唇角却微微抿紧。踢翻火盆?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给这场本就荒诞的婚礼,再添一笔笑料?她心中无波,只觉讽刺。也好,闹得越大,

她这“攀附权贵、自甘堕落”的名声越坐实,陆明轩那边,想必也彻底断了念想。

繁琐的礼仪终于结束。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燃,喜气盈盈。苏云晚顶着沉重的凤冠,

端坐在铺着百子千孙锦被的拔步床边,心如擂鼓。并非新嫁娘的羞涩,而是对未知的警惕。

门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和仆从小心翼翼的劝阻声。“爷……爷您慢点……”“滚开!

爷……爷高兴!今儿……爷娶媳妇了!”“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地撞开。

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谢景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大红的喜服领口微敞,

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他眼神迷离,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脚步虚浮,踉跄着走进来,

目光落在床边那个盖着红盖头的身影上。他晃悠着走近,带着一身酒气,猛地伸手,

一把掀开了那碍眼的红绸。烛光下,少女的脸庞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他眼前。肌肤胜雪,

眉目如画,唇色是自然的嫣红。她似乎被他的粗暴惊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动如蝶翼,

但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抬起望向他时,里面没有预想中的惊恐或羞怯,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

以及一丝极力掩饰却仍被他捕捉到的……审视?谢景珩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快得如同错觉。随即,他扯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个十足纨绔的、带着恶意的笑容,身体前倾,

灼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苏云晚敏感的耳廓上,声音低沉而戏谑:“啧,苏家**?

胆子不小,真敢嫁我?”他故意又凑近几分,几乎要贴上她的脸颊,

恶劣地欣赏着她瞬间绷紧的身体线条:“不怕我明儿就把你……输在赌桌上?

”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羞辱意味,目光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逡巡。

苏云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前世濒死的恐惧和眼前男人带来的强大压迫感交织在一起。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清醒。她缓缓抬起眼,

迎上他那双看似迷醉实则深不见底的眼眸,声音清冷得如同檐下初融的冰凌:“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世子若真将我输了,我便认命。”她微微一顿,

看着谢景珩眼中那丝玩味似乎凝滞了一瞬,

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挑衅的弧度,“只是……听闻赌坊水深,

世子爷您……小心别把自己也折进去。”空气仿佛凝固了。红烛噼啪爆了个灯花。

谢景珩脸上的轻佻笑容僵住,眼底的醉意似乎被这句话瞬间驱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探究和审视的锐利光芒。他紧紧盯着苏云晚,

仿佛要穿透她平静的表象,看清她心底真正的念头。这女人……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哭哭啼啼,没有认命绝望,反而……带着刺?片刻的死寂后,

谢景珩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在寂静的新房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他直起身,

踉跄着后退两步,指着苏云晚,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苏云晚?好!好得很!”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用尽了力气,

最后摇摇晃晃地走到房间另一侧的贵妃榻边,重重地倒了下去,几乎是瞬间,

便响起了均匀而深沉的鼾声。苏云晚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下来,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她看着榻上那个仿佛烂醉如泥的身影,心中疑窦丛生。

刚才那瞬间的眼神……绝不是醉鬼能有的。他那夸张的大笑,更像是一种掩饰。这个纨绔,

似乎并非全然的草包?还是说……这又是另一种试探?红烛静静燃烧,

光影在谢景珩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跃。苏云晚悄悄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

夜风带着凉意吹入,吹散了满室的酒气,也吹乱了她鬓边的碎发。

她望着窗外谢府重重叠叠、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森严的屋檐,心中一片冰凉,

却又隐隐生出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名为“探究”的火苗。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婚后的日子,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暗流涌动。

苏云晚被安置在谢府西南角一处名为“听竹轩”的精致院落,

离谢景珩日常起居的“听风轩”隔着大半个府邸。这位名义上的世子妃,

如同一个昂贵的摆设,被华丽地束之高阁。下人们表面恭敬,行礼问安一丝不苟,

但眼神里的疏离与怠慢却清晰可见。送来的份例虽不短少,却总是最末等的挑选,

茶水点心也时常是温凉的。谢景珩依旧维持着他京城第一纨绔的“盛名”。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然后呼朋引伴,不是去西郊马场斗鸡走马,

就是聚在京城最大的赌坊“千金阁”一掷千金,再不然就是在醉仙楼包下整个顶层,

笙歌宴饮到深夜才醉醺醺地回府。他回府时,十次有九次都是被小厮搀扶着,步履踉跄,

满身酒气脂粉香,口中还时常哼着不成调的艳曲。苏云晚冷眼旁观,

每日只在听竹轩内看书、临帖、侍弄几株花草,如同一个真正的透明人。

只有贴身丫鬟春桃为她抱不平:“**,世子爷也太……太过分了!这哪里是娶妻,

简直就是把您晾在这里不管不问!还有那些下人……”苏云晚只是淡淡地打断她:“无妨,

这样清净。”她需要的正是这份无人打扰的“清净”。然而,表面的平静很快被打破。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苏云晚难得带着春桃在府中靠近花园的荷塘边散步。微风拂过,

带来荷叶的清香,稍稍驱散了她心头的沉郁。刚走到一处假山旁,

一个轻佻油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哟,这不是新嫂子吗?今儿怎么有兴致出来逛园子了?

”苏云晚转头,只见谢景瑞——谢景珩那位真正的纨绔堂弟,正斜倚着假山,

手里摇着一把洒金折扇,一双眼睛毫不掩饰地在苏云晚身上打量着,

带着**裸的轻浮和兴味。苏云晚蹙眉,不欲与他纠缠,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便要带着春桃离开。“哎,嫂子别急着走啊!”谢景瑞几步上前,

竟伸手就去拉苏云晚的衣袖,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腕,留下一点油腻腻的感觉,

“弟弟我还没跟嫂子好好说说话呢!听说嫂子当初可是放着探花郎不要,指名要嫁给我堂兄?

啧啧,嫂子这眼光……”他拖长了语调,眼神愈发露骨,“还真是与众不同啊!不过嘛,

我堂兄那个性子……怕是委屈了嫂子这样的美人儿了。不如……”苏云晚手腕被拉住,

一股恶心感直冲上来。她正欲冷声呵斥并挣脱,

一股大力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带着十足不耐和暴躁的怒骂从侧面袭来:“滚一边去!妈的,

谢景瑞!爷的人也是你能碰的?!”话音未落,一只脚已经狠狠踹在谢景瑞的**上!

“哎哟!”谢景瑞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踉跄着向前扑倒在地,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

手中的折扇也飞了出去。谢景珩不知何时出现的。他依旧是那副浪荡样子,外袍随意地敞着,

头发也有些散乱,脸上带着宿醉未醒的微红和不耐烦,眼神凶狠地瞪着地上的堂弟,

仿佛护食的猛兽。谢景瑞狼狈地爬起来,揉着**,敢怒不敢言:“堂…堂兄!你干嘛啊?!

我就跟新嫂子说句话……”“说什么说?让你滚没听见?”谢景珩上前一步,

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语气恶劣,“再让爷看见你往她跟前凑,爷打断你的狗腿!滚!

”谢景瑞显然很怵这个混不吝的堂兄,缩了缩脖子,恨恨地瞪了苏云晚一眼,捡起扇子,

灰溜溜地跑了。谢景珩这才转过身,看向苏云晚。他眉头皱着,

眼神依旧是惯常的轻佻和不耐烦,在那份不耐底下,似乎还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目光扫过苏云晚刚刚被谢景瑞拉扯过的手腕,那里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痕。

苏云晚清晰地看到,他盯着那道红痕的眼神,飞快地凝滞了一瞬,

随即又迅速被满不在乎取代。“哼,”他冷哼一声,语气恶劣依旧,像是在嫌弃一个麻烦,

“少在爷的地盘惹事!晦气!”说完,竟看也不再看她,仿佛刚才出手只是嫌堂弟碍眼,

径直转身,晃悠着往来路走了,留下一个懒散又带着点莫名焦躁的背影。苏云晚站在原地,

手腕上被触碰的油腻感还未消散,但那道维护的力量带来的冲击却更清晰。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道淡淡的红痕,再抬头望着谢景珩消失在月洞门后的背影,

心中波澜起伏。那瞬间他眼神的凝滞,

那句“爷的人”和“晦气”交织在一起的矛盾话语……这绝不是简单的纨绔行径。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层厚厚的、令人厌恶的伪装泥沙之下,必定藏着截然不同的东西。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疯狂滋长。她开始有意识地、不动声色地观察谢景珩。

在他“醉酒”回府经过她院外时,在他被谢迁叫去书房训斥后出来时,

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眼神的瞬间变化、那些被醉酒掩盖的、偶尔流露出的深沉与疲惫。

机会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降临。前世惨死的梦魇又一次攫住了苏云晚。

她在窒息与绝望中惊醒,冷汗涔涔,再无睡意。披衣起身,推开房门,

庭院里月光如水银泻地,清冷而寂静。她漫无目的地踱步,

不知不觉靠近了府中最深处、据说堆满杂物的一个偏僻院落——听风轩的后罩房区域。

夜风中,隐隐传来压抑的、刻意压低的争执声,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紧绷的肃杀感。

苏云晚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屏住呼吸,如同前世无数次在陆府为了生存而窥探秘密时一样,

悄无声息地借着花木阴影靠近声音来源。那是一间窗棂紧闭的书房模样的屋子,并非杂物房。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一扇花窗的缝隙,借着清冷的月光向内望去。只一眼,

便惊得她几乎停止了呼吸!屋内的灯火并不明亮,堪堪照亮书案周围。

白日里那个醉醺醺、眼神涣散的纨绔世子谢景珩,此刻挺拔如松地站在那里!

身上是一件毫无绣纹的深青色劲装,衬得他肩宽腰窄,气势逼人。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眉峰紧蹙,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寒刃,紧盯着书案上铺开的一幅巨大舆图。

站在他对面的是两个穿着寻常仆役服饰、但眼神精悍锐利的男人,显然是他的心腹。

“……西郊马场那边,三号仓,必须确保万无一失。”谢景珩的声音低沉有力,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与平日那懒洋洋的调子判若两人。

他修长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舆图的某一处。“公子放心,人手已安排妥当,昼夜轮值。

”一个心腹沉声应道。“齐王府那边……”谢景珩的手指移向另一处,指尖敲了敲,

“二叔的人跟他们接触频繁得很。给我盯死,尤其是那个叫‘灰鹞’的接头人,任何异常,

立刻来报。”“是!灰鹞的行踪已掌握,

他最近频繁出入城东的几家药铺和……一家不起眼的棺材铺。”“棺材铺?

”谢景珩眼神一凛,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弧度,“有意思。看来二叔这次,

是打算在祖父寿宴上……送份大礼了。”他抬起头,目光如电,扫过两名下属,

“你们亲自去,给我把那棺材铺的底细摸清楚!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记住,

绝不可打草惊蛇。”“属下明白!”“下去吧。”谢景珩挥挥手。两名心腹躬身退下,

动作迅捷无声。书房内只剩下谢景珩一人。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俯身,双手撑在舆图边缘,

目光沉沉地盯着那标注着“棺材铺”的位置。月光从窗外透入,

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那专注而肃杀的神情,

带着一种强大的、令人心悸的力量感。这哪里是那个斗鸡走狗的纨绔?

分明是潜伏深渊、伺机而动的猛兽!苏云晚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发出一丝声音。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出来!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近乎荒谬的真实感席卷了她。

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谢景珩!十年纨绔,竟是如此精心、如此隐忍的伪装!

他在暗中布局,他在调查谢琮和齐王,他甚至在防备即将到来的阁老寿宴上的阴谋!

她悄悄退开,直到远离了那间书房,才在月光下的阴影里大口喘息,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惊涛骇浪在她心中翻涌。原来她的选择,阴差阳错地,

让她撞进了一个远比她想象的更复杂、更危险的漩涡中心。然而,

相比于前世陆明轩那虚伪的温柔陷阱,眼前这深沉莫测的谢景珩,以及他所对抗的暗流,

竟让她在惊惧之余,隐隐生出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回到听竹轩,苏云晚再无睡意。

她坐在窗边,看着天边渐露的鱼肚白,

一个大胆而清晰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形:既然上了这条船,与其被动卷入漩涡,

不如主动握住船桨。谢景珩隐藏的力量,或许是她在这一隅天地中,撬动命运的最好杠杆。

她需要更接近真相,也需要……让他知道,她苏云晚,绝不仅仅是一个摆设。试探开始了。

苏云晚开始在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场合,展露一些与她“懦弱攀附”人设不符的东西。一次,

谢景珩难得白日里在家,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手里拿着一本烂俗的话本子,

百无聊赖地翻着(装的)。苏云晚端着一碟厨房新做的点心走过他身边,像是自言自语,

又恰好能让他听见:“……‘围师必阙’,倒是与《尉缭子·攻权》中所言‘围其三面,

阙其一面,所以示生路也’如出一辙,只是用在商贾囤积居奇、哄抬米价上,

未免流于下乘了。”她声音很轻,仿佛只是无意感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谢景珩,

翻书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拍。他依旧闭着眼,

但苏云晚敏锐地捕捉到他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他没有回应,仿佛没听见。

几天后,苏云晚在给老夫人请安回来的路上,“偶遇”似乎刚从外面“鬼混”回来,

带着一身酒气的谢景珩。几个小厮正试图搀扶他。苏云晚停下脚步,微微蹙眉看着他们。

谢景珩醉眼朦胧地瞥了她一眼,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苏云晚并未靠近,

只是声音清晰地对着旁边的管事娘子道:“听闻城南李记粮铺和城北孙氏米行的纷争,

背后似乎牵扯到了漕运司的程主簿?这位程主簿,好像是吏部张侍郎夫人的远亲?

这盘根错节的关系,只怕一个小小的粮价风波,未必能压得下去。”她说完,微微颔首,

径直带着春桃离去。在她走出几步后,谢景珩那原本烂醉如泥、全靠小厮架着的身子,

极其轻微地挺直了一丝缝隙。他半眯着的醉眼,透过凌乱的发丝,

若有所思地看向苏云晚离去的背影,眸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光亮。

这个女人……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她是在……提醒他?试探似乎有了回应,

苏云晚决定再加一把火。她知道谢景珩隔三差五会“醉酒”回府,

有时会误闯入她的院子或厢房。机会很快来了。这夜,更深露重。听竹轩早已熄灯。

院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仆役低低的劝阻声。“世子爷,您走错了,

这边是少夫人的院子……”“滚……开!爷……爷回自己家,爱……爱去哪去哪!

”伴随着粗暴的推门声,一身浓烈酒气、步履蹒跚的谢景珩闯了进来,

直接撞开了苏云晚外间的门,踉跄着扑倒在她房中的贵妃榻上。“出去!

”苏云晚从里间快步走出,声音带着薄怒和一丝慌乱(装的),对跟进来的仆役命令道。

仆役们不敢多留,慌忙退下并带上了门。苏云晚看着榻上似乎醉死过去的谢景珩,眉头紧锁。

她走近几步,做出一副无奈又嫌弃的样子,想替他拉一下滑落的锦被。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被角时,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微敞的衣襟内袋口。那里的布料边缘,

出一个极其细微、却让她瞬间血液冻结的纹样——一个扭曲的、如同盘踞毒蛇般的黑色图腾!

这个图腾!前世临死前,陆明轩深夜密会一个神秘人时,借着微弱的烛光,

她在濒死的间隙瞥见了那人袖口内侧绣着一个同样的图腾!

那神秘人阴冷的气息和那句“处理干净”的命令,是她前世最后的噩梦之一!

苏云晚浑身冰凉,指尖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这个图腾怎么会出现在谢景珩身上?!

他和前世害死她的神秘势力有关联?还是……他也在追踪这股势力?

巨大的惊疑和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动声色地替他掖好被角,

仿佛只是不忍看他受凉。做完这一切,她迅速退开,步履如常地回到内室,关上房门,

背靠着门板,才敢大口喘息,手心全是冷汗。这个发现,比看到他书房密谈更让她心惊肉跳!

谢景珩身上的谜团,比她想象的更加黑暗和危险。她必须弄清楚,这图腾背后,到底是什么!

一个冒险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型——潜入谢景珩的书房!那个她曾惊鸿一瞥的神秘之地,

必定隐藏着更多的线索。机会在谢景珩又一次“外出鬼混”的午后降临。

苏云晚凭借前世在陆府小心翼翼躲避监视练就的本领,加上对谢府下人巡查规律的观察,

巧妙地避开了所有耳目,再次靠近了听风轩后罩房那间独立的书房。

书房的门出乎意料地没有锁死,只是虚掩着。她心中微动,轻轻推开一条缝,闪身而入,

迅速反手关上门。书房内部果然别有洞天。不同于外表的陈旧,里面布置得简洁而雅致。

靠墙是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堆满了书籍,

涉猎之广令人咋舌:不仅有四书五经、诗词歌赋,

法》、《六韬》、《三略》等)、地理志(详细的舆图)、甚至还有几本精装的农书和商经!

这绝非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该有的书房!她的目光扫过宽大的紫檀木书案。

案头堆放着一些文书,最上面几封摊开的信笺吸引了她的注意。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

力透纸背,透着一股杀伐果断的气势!信笺抬头落款处,是一个简单的代号——“惊蛰”。

信的内容是关于漕运、盐税、京畿卫戍兵力调动的分析与预警,条理清晰,洞察犀利,

直指要害!其中一页,赫然提到了“灰鹞”这个名字,

以及他与齐王府、吏部(谢琮的地盘)关联的疑点分析!苏云晚看得心惊肉跳,

这分明是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核心人物的手笔!她的目光继续移动,

当触及书案后方墙壁上悬挂的一幅画卷时,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僵立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那是一幅工笔设色的人物画。画中并非什么名家山水,而是一个少女。

少女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穿着鹅黄色的春衫,梳着简单的双丫髻,

鬓边簪着一支带着露珠的山茶花。她正站在一片开得如云似霞的白梅林中,微微弯着腰,

小心翼翼地将一只翅膀受伤的雀鸟捧在掌心。阳光透过梅枝的缝隙,柔和地洒在她的侧脸上,

映照着她专注而温柔的神情,那清澈的眼眸里,盛满了纯粹的悲悯。画师的技艺极其高超,

将少女的容貌神态描绘得栩栩如生,纤毫毕现。那是……十四岁时的苏云晚!

地点……正是城郊寒山寺后山的白梅林!苏云晚清晰地记得那一天!

她随母亲(生母)去寒山寺祈福,偶然在梅林深处发现了那只受伤的小鸟,便不顾丫鬟劝阻,

解下自己的绣帕为鸟儿包扎,又在梅树下守了许久,直到确认它能扑腾着飞走才离开。

那是她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属于生母的温暖片段之一。这幅画……谢景珩怎么会画她?

而且画得如此传神,如此……饱含情意?画中少女眼中的温柔,几乎要透过纸张流淌出来。

这绝非朝夕观察所能成就,必是长久在心中描摹浸润的结果!他不是在婚后才知道她!

他竟在那么早的时候,就见过她,并且……将她画了下来,珍藏在此?

震惊、茫然、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和巨大的困惑交织在一起,冲击着苏云晚的心防。

她呆呆地望着那幅画,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脸颊,

仿佛还能感受到画中梅林的清冷香气和白梅落在发间的轻柔触感。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轻响!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苏云晚的心脏猛地一缩,浑身血液瞬间冲向头顶!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迅捷无比地闪身躲进了旁边一个高大的书架与墙壁形成的狭窄阴影里,

屏住了呼吸。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踏入门内。是谢景珩!他回来了!

他不是应该在外“鬼混”吗?苏云晚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透过书架缝隙的微光,紧张地窥视着门口。

谢景珩走了进来。他步履沉稳,眼神清明锐利,哪里还有半分醉态?他随手关上门,

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鹰隼,瞬间扫过整个书房。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空气因他的到来而陡然凝结,充满了冰冷的压迫感。他的视线首先落在书案上。

当他看到那几封原本叠放整齐、如今却有些散乱摊开的“惊蛰”密信时,脚步微微一顿,

眼神骤然转冷,如同寒潭深渊。紧接着,他的目光缓缓移动,

最终定格在苏云晚藏身的那排书架上——确切地说,是定格在书架边缘,

一本明显被移动过、没有完全推回原位、微微凸出来的《齐民要术》上。

谢景珩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没有立刻走过来,反而站在原地,双手负于身后。

他没有去看那幅暴露了最大秘密的画像,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目光幽深地锁定了书架的方向。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烛火轻轻跳跃,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沉重得让人窒息。苏云晚蜷缩在阴影里,

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后背的冷汗一层层地渗出。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穿透书架缝隙、如同探照灯般冰冷锐利的目光。她暴露了!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就在苏云晚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揪出来时,一直沉默的谢景珩,

终于动了。他并没有走向书架,反而迈着极其缓慢、从容的步子,一步步走向书案后方。

他绕过书案,然后以一种慵懒的姿态,靠坐在了那张宽大的紫檀木座椅上。他微微后仰,

抬起一只手,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座椅扶手上,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木质表面,发出笃、笃、笃……规律而清晰的叩击声。

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这声音如同敲在人的心弦之上。

谢景珩的目光依旧锁定着书架的方向,嘴角却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向上勾起。

那笑容并非他惯常的纨绔痞笑,也非书房密谈时的冰冷肃杀,

而是一种……混合了了然、玩味、兴味盎然,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的弧度。

他的眼神幽深如同古井,唇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仿佛猎人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猎物,踏入了精心布置的陷阱。

笃、笃、笃……指节敲击紫檀木扶手的声音,在死寂的书房里如同冰锥,

一下下凿在苏云晚紧绷的神经上。书架与墙壁形成的狭窄阴影里,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穿透缝隙的、幽深如古井的目光,牢牢锁定了她的藏身之处。

那目光里没有暴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和……一丝令人心惊的期待。

她暴露了,彻底地、毫无悬念地暴露了。再躲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苏云晚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狂乱的心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疼痛换取最后的清明与勇气。她挺直脊背,

从阴影里一步踏出,走到了烛光之下,站在了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前,

与坐在椅中的谢景珩,隔着摇曳的火苗,无声对视。书房内灯火通明,驱散了所有阴暗角落,

也彻底撕碎了两人之间最后一层朦胧的伪装。苏云晚抬起头,

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不再掩饰深处的锐利与无畏,直直迎上谢景珩幽深的目光,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千钧之力:“世子好演技,骗了全京城,十年。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书案上那些遒劲有力的密信,最终定格在他脸上,“不,

或许该称您一声……‘惊蛰’?”轰——仿佛有惊雷在谢景珩脑中炸开!

他搭在扶手上的指尖猛地一顿,敲击声戛然而止。那双总是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嘲弄的桃花眼,

瞬间锐利如鹰隼,难以置信的震惊如同实质般在他眼底翻涌。他精心守护了十年的秘密身份,

竟被她一口道破?短暂的死寂被打破。谢景珩缓缓地、一点点坐直了身体,

周身那股玩世不恭的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居上位、深藏锋芒的凛然威压。他微微眯起眼,

审视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一次又一次出乎他意料的女人,

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深沉莫测的笑意,那笑容里没有了伪装的轻佻,

只剩下冰冷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赏。“彼此彼此。”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如同上好的古琴被拨动了最沉的弦,带着一种直击人心的磁性,

“我那‘懦弱攀附、只知认命’的世子妃,你这幅洞察世事、胆大心细的真面目,

藏得可比爷辛苦多了。说说看,什么时候发现的?”他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如有实质般锁住苏云晚,无形的压力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空气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苏云晚清晰地感受到那强大的压迫感,但她没有后退半步。

前世炼狱的煎熬早已淬炼了她的灵魂,让她拥有了直视深渊的勇气。她迎着他的目光,

没有丝毫闪躲,声音清晰而冷静:“两世为人。”她吐出这四个字,

清楚地看到谢景珩眼中掠过一丝更深的惊诧,“前世,我嫁了陆明轩,

那个表面温润如玉的探花郎。他利用我苏家嫡女的身份,榨干我外祖家最后一点价值,

最后为了他的锦绣前程,亲手将毒药灌入我口中。”她的话语如同淬了冰的刀子,

剖开血淋淋的过往。谢景珩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眼神变得无比专注而凝重,

甚至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重活一世,我只求安稳活着,远离陆明轩那个豺狼。

”苏云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前世刻骨铭心的痛,

“世人皆道你谢景珩是京城第一纨绔,朽木不可雕。可我苏云晚死过一次,更懂人心鬼蜮。

你那日在花园踹开谢景瑞,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凝滞,绝非一个真正浑噩的纨绔能有。

还有那夜……你在书房密谈,部署‘灰鹞’与齐王府……”她顿了顿,

目光扫过他依旧微敞的衣襟内袋口:“以及,你衣袋边缘的那个图腾。

”谢景珩的眼神骤然一缩,手下意识地抚向衣襟位置,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你认得这个?

”“前世临死前,在陆明轩密室瞥见的。它属于一股极其隐秘的势力。”苏云晚坦然道,

“选择嫁你,一是为了避开陆明轩,跳出前世已知的死局。二是因为直觉告诉我,

你那看似荒唐的皮囊之下,藏着足以打败棋局的力量。我需要一个避风港,

而你……需要一个不被任何人怀疑身份、能自由行动的‘摆设’妻子,或许,

还需要一个对某些‘旧事’有所了解的盟友?”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墙上的画。

谢景珩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落在自己亲手绘制的那幅寒山寺梅林救雀图上。

画中少女的温柔与眼前女子的坚韧果决,奇异地重叠在一起。书房内长久的沉默流淌着,

烛火噼啪跳跃。终于,谢景珩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那紧绷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一丝,

眼底深处翻滚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复杂情绪——有震撼,

有释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如释重负?伪装十年,孤独前行,

今日竟被人以如此惊世骇俗的方式看穿。他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到苏云晚面前。

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却没有恶意。他垂下眼,

目光沉沉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看似纤细却蕴含着惊人力量与秘密的女子。“母亲……十年前,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压抑十年的痛苦沙哑,“并非死于意外风寒。

她撞破了二叔谢琮与齐王府暗中往来、倒卖军械粮草、甚至可能勾结外邦的铁证。

他们……污蔑她与外男私通,被‘捉奸在床’,母亲不堪受辱,含恨自尽。祖父震怒,

书友评论
  • 弦断花落

    《纨绔世子偏心宠》这本书展现了作者喜欢背鳍的螭龙细腻的笔触和扎实的叙事功底。他通过精心构建的情节和生动的描写,将读者带进了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主角苏云晚谢景珩的形象饱满而真实,她的坚持和勇气令人为之倾倒。整个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每一个转折都带来新的惊喜和挑战。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引人注目的特点和命运。这是一本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体验到无尽的情感和思考的启示。

  • 瞳傲

    《纨绔世子偏心宠》这本书展现了作者喜欢背鳍的螭龙卓越的想象力和写作天赋。他通过精妙的叙述和恰到好处的情节铺排,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奇幻而真实的世界。主角苏云晚谢景珩的形象立体而生动,她的聪明和坚韧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个故事扣人心弦,情节紧凑而又引人入胜。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张力。这是一本充满魔力和感动的佳作,读后让人回味无穷。

  • 昔日情怀

    苏云晚谢景珩在《纨绔世子偏心宠》中的出色表现,让我难以忘记。他的性格特点和独特的剧情让我记忆犹新。

  • 今夜滿天星

    《纨绔世子偏心宠》这本书展现了作者喜欢背鳍的螭龙非凡的想象力和写作才华。他通过精心构建的情节和生动的描写,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充满神秘和冒险的世界。主角苏云晚谢景珩的形象鲜明而具有魅力,她的勇气和智慧令人钦佩。整个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每一个转折都令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丰富了故事的内涵和趣味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命运。这是一本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获得乐趣和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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