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越雨水敲打着窗玻璃,像一串串断线的珠子。宁晓兰望着窗外模糊的树影,
感受着体内癌细胞一点点吞噬自己的生命。二十八岁,第三次复发,这次她选择了放弃治疗。
"宁**,止痛药。"护士轻轻推开门,将药片放在床头柜上。晓兰微微点头致谢,
却没有伸手去拿。疼痛至少证明她还活着,而现在的她,连疼痛都想细细品味。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窗外雨水的清新,
指尖下床单的粗糙触感——这一切都将在不久后离她远去。"您母亲刚才来电话,
说路上堵车,可能要晚些到。"护士调整着输液管的速度,眼中带着怜悯。
晓兰勾起嘴角:"没关系。"她知道母亲是去找那个所谓的气功大师了,
就像三年来找过的每一个偏方一样。从手术到化疗,从放疗到靶向药,
现代医学给了她五年额外的时间,却最终败给了命运的残酷。病房门再次关上,
晓兰闭上眼睛。雨声渐渐远去,疼痛也慢慢模糊,仿佛沉入温暖的深水。"死了也好,
省得浪费粮食!"尖锐的女声刺入耳膜。晓兰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跪在泥地上,
背上是**辣的疼痛。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人正举着扫把,满脸嫌恶地瞪着她。"还装死?
赶紧滚!克死你爹不够,还想克死我们全家吗?"扫把再次落下,晓兰本能地抬手挡住。
这是哪里?她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一阵剧痛伴随着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宁晓兰,
十四岁,山村女孩,母亲早逝,父亲续弦王氏,三个月前父亲上山采药坠崖身亡,
继母认定是她克死了父亲,今日将她赶出家门。"拿着你的东西,滚去山里找你那死鬼爹吧!
"王氏扔下一个破旧的背篓和一把生锈的砍刀,"砰"地关上了院门。
晓兰茫然地环顾四周——低矮的土墙房屋,泥泞的村路,远处连绵的青山。这不是幻觉,
她真的穿越了!背篓里只有半块硬得像石头的杂粮饼和一块火石。晓兰将锈刀别在腰间,
背起背篓向山中走去。不管怎样,先活下去再说。山路崎岖,晓兰的草鞋很快被露水浸透。
现代社会的记忆和这个身体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让她既熟悉又陌生。
她认出路边一种锯齿状叶子的植物——蒲公英,在现代是野菜,嫩叶可以食用。
晓兰小心地挖出几株,抖掉泥土放入背篓。再往前走,她又发现了野葱和几簇木耳。
太阳西斜时,她找到了一个猎人废弃的木屋,歪斜的门板半挂在门框上,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木屋里有张摇摇欲坠的木床和一个石砌的灶台。晓兰用火石点燃干燥的苔藓,
小心地加入细枝。当火焰终于窜起来时,她几乎要哭出来。在现代社会,她连露营都没去过,
现在却要独自在野外求生。蒲公英微苦,野葱辛辣,木耳脆嫩,混在一起煮成汤,
竟然出奇地美味。晓兰蜷缩在火堆旁,思考着自己的处境。癌症夺走了她的生命,
却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这个身体虽然瘦弱,但很健康,没有肿瘤的折磨。
"我一定要活下去,"她对着跳动的火焰轻声说,"好好地活下去。"深夜,
一声狼嚎惊醒了晓兰。她猛地坐起,锈刀已经握在手中。又一声狼嚎,这次更近了。
晓兰屏住呼吸,从门缝中看到几双绿莹莹的眼睛在树林间闪烁。突然,一支箭破空而来,
正中领头狼旁边的树干。狼群受惊,四散逃开。"谁在里面?"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晓兰握紧刀柄,没有回答。"出来!我知道有人。"声音更近了。门被猛地拉开,
月光勾勒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晓兰举起锈刀:"别过来!"对方愣了一下,
后退半步:"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木屋?""你的木屋?
"晓兰借着月光打量来人——二十出头的青年,身材魁梧,背着弓箭,腰间别着猎刀,
浓眉下一双眼睛锐利如鹰。"我去年修的。你是山下村子的?"青年皱眉,
"一个小姑娘半夜在山里做什么?"晓兰放下刀,简单说明了自己的处境,
隐去了穿越的部分。"王氏那个恶妇!"青年啐了一口,"我叫徐铁柱,是山那边的猎户。
你可以暂时住这儿,但明天得跟我学设几个陷阱,不然冬天来了你得饿死。"就这样,
在这个充满狼嚎的夜晚,现代癌症患者宁晓兰开始了她在古代的第二次生命。
2山间清晨的阳光透过木屋缝隙洒在晓兰脸上。她睁开眼,
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医院的病床还是山中的破木屋。直到看见墙角那把生锈的砍刀,
昨夜的记忆才如潮水般涌来。木屋外传来有节奏的"咚咚"声。晓兰揉着酸痛的脖子推开门,
只见徐铁柱正用一把锋利的斧头劈柴,他粗壮的手臂上肌肉随着每次挥动而隆起。"醒了?
"徐铁柱头也不抬,"锅里有点粥,吃完跟我学设陷阱。"晓兰揭开灶台上的铁锅,
里面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但热气腾腾的香气让她胃部一阵抽搐。她顾不得烫,
直接捧起锅子小口啜饮。"慢点喝,没人和你抢。"徐铁柱放下斧头,从腰间取下烟袋,
捏了一撮烟丝塞进铜烟锅里,"你多大了?""十四。"晓兰随口答道,
随即意识到这是这具身体的年龄。在现代,她可是已经活过二十八岁了。"啧,王氏那毒妇,
这么小的丫头也舍得赶出来。"徐铁柱吐出一口烟圈,"我妹子要是活着,
也该是你这个年纪。"晓兰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低头继续喝粥。粥里掺了些野菜,
带着淡淡的苦涩,却比昨天的蒲公英汤强多了。"吃完了就过来。"徐铁柱磕掉烟灰,
走向树林边缘。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晓兰学会了三种简易陷阱的**方法。
徐铁柱手法娴熟,几根树枝、一些藤蔓在他手中很快变成精巧的机关。"这种是套索,
专逮兔子。"徐铁柱指着一个圆环状的陷阱,"下在它们常走的道上,保准明天就有肉吃。
"晓兰仔细观察每个细节,不时提出问题。她在现代虽是个文科生,但逻辑思维能力很强,
很快就理解了陷阱的工作原理。"你脑子转得挺快。"徐铁柱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大多数丫头学这个都哭哭啼啼的。""我不想饿死。"晓兰简短地回答。
癌症教会她的第一课就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徐铁柱点点头,似乎很欣赏这个回答。
他教晓兰辨认了几种可食用的野果和蘑菇,警告她哪些是有毒的,还带她找到一处山泉。
"下午我得去巡山,你自己练习设陷阱。"临走前,徐铁柱从背囊里取出一个小布袋,"盐,
省着点用。"晓兰接过盐袋,手指不小心碰到徐铁柱的掌心。他手掌粗糙得像砂纸,
布满老茧和细小的伤痕。一道新鲜的伤口横贯拇指根部,已经结了一层薄痂。"你手受伤了。
"晓兰皱眉,"不处理会感染的。""小伤,不碍事。"徐铁柱满不在乎地甩甩手。
"等我一下。"晓兰跑回木屋,从背篓里找出昨天采集的蒲公英。她记得在现代看过资料,
蒲公英有消炎作用。她用石头将蒲公英根捣碎,加入少许清水调成糊状。"伸手。
"她命令道。徐铁柱挑眉,但还是伸出了手。晓兰小心地将绿色药糊涂在伤口上,
然后撕下自己衣摆相对干净的一块布条,包扎好伤口。"蒲公英根能预防感染。"她解释道,
"伤口要保持清洁,别碰脏水。"徐铁柱惊讶地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拇指:"你懂医术?
""一点皮毛。"晓兰含糊其辞。现代的基础医疗知识在这里简直是宝藏,
但她不能暴露太多。徐铁柱离开后,晓兰按照所学布置了几个陷阱。
她发现自己的手指远不如徐铁柱灵活,藤蔓总是绑不紧,树枝也削得歪歪扭扭。
太阳升到头顶时,她已经汗流浃背,却只完成了两个简陋的套索。"慢慢来,总会好的。
"她给自己打气,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午饭后,晓兰决定探索周围环境。
她带着锈刀和背篓,沿着山泉往下游走去。溪水清澈见底,偶尔能看到小鱼游过。
如果能做个渔网就好了,她想着。转过一个弯,
晓兰发现溪边有一片她熟悉的植物——羽状复叶,伞形花序,
正是她在现代化疗时中医师推荐过的三七!她激动地蹲下身,小心拨开周围的杂草。没错,
这片三七长势良好,看样子有几年了。晓兰知道三七是名贵中药材,有活血化瘀的功效。
她小心翼翼地挖出几株,尽量不伤及根部。背篓很快装了小半,她留下几株小的没挖,
希望它们能继续生长。回到木屋已是傍晚。徐铁柱还没回来,晓兰将三七摊开在阴凉处晾着,
开始准备晚饭。她用徐铁柱留下的盐煮了一锅野菜汤,又烤了两个路上摘的野芋头。
月亮升起时,徐铁柱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他肩上扛着一只肥硕的野兔,
看到晓兰还在等他,明显愣了一下。"陷阱逮的?"晓兰指着兔子。"嗯,送你。
"徐铁柱把兔子扔在门边,"明天剥皮烤了能吃两天。
"晓兰盛了碗野菜汤给他:"我明天想去镇上卖药材。
"徐铁柱喝汤的动作顿了顿:"什么药材?""三七,我在溪边发现的。
"晓兰指向角落晾着的植物,"应该能卖些钱。""李记药铺收这个,但掌柜的奸诈,
会压价。"徐铁柱皱眉,"我明天要去北山,没法陪你去。""我能应付。"晓兰说。
二十八岁的灵魂还怕个古代药铺老板不成?第二天一早,晓兰用草绳捆好晒得半干的三七,
背着背篓下山。徐铁柱给她画了张简陋的地图,标注了去镇上的路线。
青石镇比晓兰想象中热闹。石板路两旁挤满了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
空气中混合着熟食、香料和牲畜的气味,让晓兰有些头晕。她按照徐铁柱的指示,
找到了位于镇西的李记药铺。药铺里光线昏暗,柜台上摆着铜秤和各种药碾。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瘦小男人正在柜台后拨弄算盘。"掌柜的,收三七吗?
"晓兰将背篓放在柜台上。山羊胡男人——想必就是李掌柜——抬眼看了看晓兰破旧的衣着,
慢条斯理地翻看起三七来。"品相一般,根须不完整。"他挑剔地说,"五十文钱,
不能再多了。"晓兰在现代虽然没卖过药材,但也知道这价格低得离谱。她记得徐铁柱说过,
上等三七能卖到两百文一斤。"这是野生三七,药效比种植的好。"晓兰据理力争,
"至少一百五十文。"李掌柜嗤笑:"小丫头懂什么药效?六十文,爱卖不卖。
""那我去别家问问。"晓兰作势要拿回背篓。"八十文!"李掌柜提高声音,
"镇上都这价,你跑断腿也找不到更高的。"正当晓兰犹豫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掌柜,又欺负生客?"晓兰回头,
徐铁柱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
他今天换了件干净的灰布短褂,头发也整齐地束了起来,看起来比在山里时精神许多。
"徐、徐猎户..."李掌柜的气势顿时矮了半截,"哪能啊,正常议价而已。
""去年陈员外家的**买你三两三七,花了多少钱来着?"徐铁柱走进来,站在晓兰身边。
李掌柜额头渗出细汗:"这...这不一样...""一百五十文,
少一个子儿我就去告诉陈员外,你卖给他家的灵芝是泡过糖水的。"徐铁柱平静地说。
李掌柜脸色大变,最终以一百三十文的价格收下了晓兰的三七。出了药铺,
晓兰忍不住问:"他真的往灵芝里掺假?""猜的。"徐铁柱难得地咧嘴一笑,
"这些奸商十个有九个手脚不干净。""你不是去北山了吗?
"晓兰将沉甸甸的铜钱串小心地塞进腰带内层。"想起今天逢集,来卖皮子。
"徐铁柱晃了晃手中的空布袋,"正好看见你进药铺。"晓兰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粗犷的猎户看似冷漠,实则心细如发。"我请你吃面。"晓兰指着路边一个面摊,
"算是谢礼。"徐铁柱没有推辞。两人坐在简陋的木凳上,各自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
晓兰小口啜饮着面汤,感受着久违的踏实感。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
她第一次感到不那么孤独了。回山路上,晓兰用卖药材的钱买了盐、针线和一小包糖,
还给徐铁柱带了包烟丝。经过村口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突然从路边冲出来,
差点撞到晓兰。"姐姐!"男孩看清晓兰的脸后惊呼出声。晓兰愣了一下,
随即从原主记忆中认出这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宁小宝。"小宝?你怎么在这儿?
"晓兰下意识蹲下身,替男孩拍去衣服上的尘土。"娘说你被外婆家接走了。
"宁小宝眨着大眼睛,"我好想你啊!"晓兰心头一紧。王氏不仅赶走了她,还对家人撒谎。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转移话题:"你一个人跑出来多危险,快回家吧。""这是谁啊?
"宁小宝好奇地打量着徐铁柱。"山上的猎户,顺路一起走。"晓兰轻描淡写地说,
"快回去吧,别让...别让娘担心。"宁小宝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跑了几步又回头喊:"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家?"晓兰没有回答,只是勉强笑了笑。
看着小男孩远去的背影,她心里五味杂陈。"你弟弟?"徐铁柱问。"嗯,同父异母。
"晓兰低声说,"他不知道我被赶出来了。"徐铁柱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孩子无辜。
"两人继续往山上走,谁也没注意到村口大树后,一双阴鸷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的背影。
"那丫头居然没死?"王氏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溅出,
在红木桌面上留下深色痕迹。"不仅没死,还跟徐铁柱那猎户勾搭上了。
"王虎——王氏的娘家兄弟——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听说今天去镇上卖了药材,
换了不少钱。"王氏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毒:"死丫头跟她娘一样,都是祸害!
当年老爷为了那个病秧子冷落我多久?好不容易熬到她死了,现在又冒出个小**!""姐,
别急。"王虎阴笑,"徐铁柱不过是个猎户,护不住她。找个机会,
我带几个兄弟去'拜访'一下那小丫头。"王氏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先别打草惊蛇。
老爷虽然死了,但族里还有些老东西惦记着前妻生的种。
得想个万全之策..."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
指甲深深掐入窗框的木头中。3改良与冲突晓兰将最后一粒萝卜种子埋进土里,
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她开垦的小菜园上,
为嫩绿的菜苗镀上一层金边。自从卖了三七有了第一笔收入,
她就用剩余的钱买了些蔬菜种子和基本农具。这片不足半亩的小菜园位于木屋东侧,
是她花了三天时间清理出来的。按照现代有机农业的理念,她把菜园分成四个区域,
计划实施轮作。"这是什么种法?"徐铁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今天来得比往常早,
肩上扛着一头刚猎到的獐子。"轮作。"晓兰站起身,拍了拍沾满泥土的手,
"不同的菜轮流种,地不会那么快贫瘠。
"徐铁柱皱眉看着地上划分整齐的区块:"老辈人都是一块地种到底,没听说过这种花样。
""试试看嘛。"晓兰没多解释。她蹲下身,指着菜园角落一个用树枝和杂草堆起的堆肥坑,
"这是堆肥,把厨余和杂草放进去发酵,能变成上好的肥料。
"徐铁柱蹲下来好奇地戳了戳那堆腐烂中的植物残渣,立刻被气味熏得皱起鼻子:"臭死了,
能有用?""等用的时候就知道了。"晓兰神秘地笑笑。在现代,
她连阳台种花都用买来的营养土,
没想到穿越后竟成了堆肥专家——这全拜她生病期间看的那些园艺节目所赐。徐铁柱摇摇头,
显然对这些"奇技淫巧"持保留态度。他利落地剥了獐子皮,
割下两条后腿肉递给晓兰:"腌起来能放半个月。""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晓兰接过肉,
沉甸甸的,少说也有五六斤。"带你去个好地方。"徐铁柱神秘地说,"深山里有个山谷,
长了不少好药材,比你在溪边挖的那些三七值钱多了。"晓兰眼睛一亮。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稳定的收入来源。药材生意既能发挥她的现代知识优势,
又不需要太多启动资金。"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就走,赶天黑前回来。
"晓兰迅速将獐子肉抹上盐挂到屋檐下阴凉处,又往背篓里塞了几块杂粮饼和一竹筒水。
徐铁柱已经收拾好弓箭和猎刀,腰间还别着一捆绳索。"带上这个。
"他递给晓兰一根齐眉高的木棍,"探路打草都用得上。"山路越走越陡,
树木也越来越茂密。徐铁柱走在前面,不时用砍刀劈开挡路的藤蔓。晓兰紧紧跟着,
小心避开带刺的灌木。林间鸟鸣啁啾,偶尔能看见松鼠在枝头跳跃。"跟紧点,
这附近有野猪。"徐铁柱回头叮嘱,"要是走散了,待在原地别动,我会回来找你。
"晓兰点点头,不自觉地靠近了徐铁柱一些。她现代人的眼睛还不适应在密林中辨认兽径,
好几次差点被树根绊倒,都是徐铁柱及时伸手扶住。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站在一处悬崖边上,下方是个被群山环抱的小山谷,谷底绿意盎然,一条小溪蜿蜒其间。
"从那边绕下去。"徐铁柱指着右侧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小径,"山谷里有天麻、黄精,
运气好还能找到灵芝。"下到谷底,晓兰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各种草药植物错落生长,
有些她在现代只见过干燥的成品,如今却鲜活的展现在眼前。"那是...黄精?
"她指着一丛叶片宽大的植物。徐铁柱赞许地点头:"眼力不错。挖根,别伤到主茎,
明年还能长。"晓兰小心翼翼地开始采挖。她发现自己的手指比刚穿越时灵活多了,
能轻松地完整挖出药材根部。徐铁柱则在不远处搜寻其他有价值的植物,
不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正午时分,两人坐在溪边休息,分享带来的干粮。
晓兰已经采了小半篓黄精和几株天麻,徐铁柱则找到了一簇野生山药。"你懂得真多。
"晓兰由衷地说,"这些药材我连认都认不全。"徐铁柱喝了口水,淡淡道:"跟我爹学的。
他不仅是猎户,还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的草药郎中。""那他...""死了。
"徐铁柱打断她,"五年前进山采药,遇到山洪。"晓兰不知该说什么,
只好默默递给他一块杂粮饼。徐铁柱接过饼,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
晓兰感受到他指尖的粗糙和温暖。"快吃,要变天了。"徐铁柱突然抬头看天。
晓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方才还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远处传来闷雷声,
山林间的风突然变得急促。"来不及回去了。"徐铁柱迅速收拾好东西,
"我知道附近有个山洞,先去避一避。"他们刚跑进山洞,大雨就倾盆而下。
洞口形成了一道水帘,雷声在山谷间回荡,震耳欲聋。晓兰浑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
徐铁柱从背篓里取出一块油布递给她:"披上,能暖和点。"山洞不深,但足够避雨。
徐铁柱熟练地收集洞内的干树枝,很快生起一小堆火。橙红的火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勾勒出坚毅的线条。"把外衣脱下来烤干,否则会着凉。"他说着背过身去,
给晓兰留出隐私空间。晓兰脱下粗布外衣,只穿着中衣坐在火堆旁。
她的现代灵魂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这具十四岁的身体却莫名感到一阵羞涩。
"你经常来这里采药吗?"她试图用谈话缓解尴尬。"嗯。"徐铁柱依然背对着她,
"这地方知道的人少,药材长得旺。""为什么告诉我?"晓兰轻声问,
"这么宝贵的地方..."徐铁柱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看你挖药的手法...很小心,
会留种。不像那些贪心的,连根带叶全薅走。"晓兰心头一暖。
这是徐铁柱给她的最高评价了。雨下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渐渐变小。
两人等衣服干得差不多了才离开山洞。山谷里雾气氤氲,溪水涨了不少,
原先的浅滩已经被淹没。"得绕路了。"徐铁柱皱眉看着湍急的溪水,"从那边山坡上过去。
"回程比来时艰难许多。湿滑的山路让晓兰几次险些滑倒,
有次全靠徐铁柱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才没滚下山坡。等他们回到木屋附近时,
天已经全黑了。"明天我来检查你的陷阱。"分别前徐铁柱说,
"看你这几天布置的那些管不管用。"第二天一早,
晓兰发现她设的三个陷阱中有两个捕到了猎物——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
这成功率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正当她处理山鸡时,徐铁柱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须发花白的精瘦老者。"马叔想看看你的陷阱。"徐铁柱介绍道,
"他是村里最有经验的猎户。"晓兰礼貌地向老人问好。马大山只是哼了一声,
径直走向她设陷阱的地方。晓兰跟过去,看见老人正蹲在地上仔细检查她的套索装置。
"这丫头弄的?"马大山回头问徐铁柱,语气里满是怀疑。徐铁柱点头:"我教了基础,
她自己改良的。"马大山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花里胡哨,不实用。
"晓兰咬了咬下唇。她确实在徐铁柱教的基础上做了改进,加入了现代捕兽夹的一些原理,
让触发机关更灵敏。"但抓到东西了,不是吗?"她忍不住反驳。
马大山瞪了她一眼:"新手运气罢了。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子用了几百年,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晓兰正想争辩,徐铁柱轻轻摇头制止了她。
马大山又检查了其他几个陷阱,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胡闹""乱来"之类的话,
最后气呼呼地走了。"别往心里去。"徐铁柱等老人走远后说,"马叔性子倔,
最看不惯新花样。"晓兰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提高效率...""你的陷阱确实灵巧。
"徐铁柱难得地称赞道,"我看了你改的触发机关,很巧妙。
"这简单的肯定让晓兰心里甜滋滋的。接下来几天,她继续改进陷阱设计,
捕获的猎物越来越多。她将多余的肉腌制成腊肉,皮毛则晾干准备日后卖钱。然而好景不长。
第五天早晨,晓兰发现她精心布置的三个陷阱全部被人为破坏了——绳索被割断,
机关被砸烂,连固定用的木桩都被拔了出来。晓兰站在被毁的陷阱前,气得浑身发抖。
这明显是故意的,而且手法老练,知道如何彻底破坏陷阱功能。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马大山——那老人对她改良陷阱的不满表现得再明显不过。"怎么了?
"徐铁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今天来得比平时晚,肩上扛着一捆新削的木桩。
晓兰指着被毁的陷阱,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抖:"有人故意破坏。"徐铁柱蹲下身检查痕迹,
眉头越皱越紧:"是老手干的。""肯定是马大山!"晓兰脱口而出,
"他看不惯我的陷阱..."徐铁柱摇头:"马叔脾气倔,但不会干这种事。他要是反对,
会当面骂你,不会背后使坏。""那会是谁?"徐铁柱没有立即回答,
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被毁的陷阱:"这几天你还在别的地方设陷阱了吗?""溪边有两个,
山泉附近也有一个。"晓兰回答,"怎么了?""带我去看看。"溪边的陷阱完好无损,
但山泉附近的那个同样遭到了破坏。这个发现让徐铁柱的表情更加凝重。"不是针对你个人。
"他终于开口,"这一片是马叔的传统猎区,他祖上三代都在这里打猎。
是女人——在这里设陷阱还比他的好用..."晓兰恍然大悟:"他觉得我侵犯了他的地盘?
""差不多。"徐铁柱叹了口气,"老一辈猎户讲究这个。我该早点提醒你的。
"晓兰思索片刻,突然有了主意:"徐大哥,能帮我个忙吗?"当天傍晚,
晓兰拎着一只肥硕的野兔和两条腌好的獐子腿,敲响了马大山家的门。老人开门看到是她,
立刻就要关门。"马大叔,我是来道歉的。"晓兰赶紧说,
"我不该不经允许就在您的猎区设陷阱。"马大山停下关门的动作,
狐疑地看着她:"那丫头让你来的?"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徐铁柱。"是我自己的主意。
"晓兰诚恳地说,"这是我这两天打的猎物,送给您尝尝。
"马大山盯着野兔和獐子腿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侧身让开一条缝:"进来吧。
"马大山的屋子比晓兰的木屋宽敞许多,墙上挂满了兽皮和狩猎工具,
角落里堆着各种捕兽夹和绳索。晓兰恭敬地奉上礼物,然后虚心请教起传统陷阱的**技巧。
令她惊讶的是,马大山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说起狩猎经验来却滔滔不绝。
老人拿出自己特制的几种陷阱模型,详细讲解其中的门道。晓兰认真聆听,不时提出问题,
这让马大山的态度渐渐软化。"你这丫头倒是有心。"最后老人评价道,
"比那些莽撞的后生强。""马大叔,您的经验太宝贵了。"晓兰真诚地说,
"我能偶尔来请教您吗?"马大山捋着胡子,故作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
才点头同意:"每月逢五逢十的下午,我都在家。"离开马家时,天已经全黑了。
徐铁柱举着火把走在前面,突然轻笑一声:"真有你的。
村里多少小伙子想拜马叔为师都被轰出门,你倒好,第一次上门就搞定了。"晓兰微笑不语。
在现代职场打拼多年的她深知,尊重前辈的经验往往是打开局面的最好方式。"对了,
"徐铁柱停下脚步,"明天我要去北山几天,那边发现了狼群踪迹,里正组织猎户去围剿。
""危险吗?"晓兰下意识问。徐铁柱嘴角微扬:"担心我?"晓兰感到脸颊一热,
幸好夜色掩盖了她的窘迫:"随口问问...""三五天就回来。"徐铁柱的语气柔和了些,
"你这些天别往深山去,就在附近活动。"回到木屋,晓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窗外虫鸣阵阵,月光透过缝隙洒落在地板上。她想起白天与马大山的交谈,
想起徐铁柱临别时的那句"担心我",还有他难得的微笑。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
她竟然渐渐找到了归属感。现代的记忆依然清晰,
但癌症的痛苦、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似乎已经变得遥远。这里的日子艰苦,
却充满希望——每一天,她都能看到自己的进步,都能感受到生命的活力。晓兰闭上眼睛,
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明天,她要去看看那片三七长得怎么样了,还要给菜园除草,
试验新的堆肥配方...4药香与矿脉清晨的露珠挂在金银花嫩黄的花瓣上,
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晓兰小心地采摘着这些香气扑鼻的小花,
尽量不碰伤它们娇嫩的花蕊。这片金银花丛是她十天前在溪水上游发现的,当时就记在心里,
等花开到七八分时再来采摘。背篓很快装了小半,晓兰停下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自从与马大山和解后,她在山里的活动顺利多了。老人不仅默许她在传统猎区边缘设陷阱,
还指点了几处药材生长点。作为回报,晓兰定期送他一些腌肉和新鲜野菜。回到木屋,
晓兰将金银花摊开在阴凉处晾着。她洗净手,
从床下取出一个小陶罐——这是她用卖黄精的钱在镇上买的。
罐子里是她前些天熬制的简易凡士林,用蜂蜡和獾油按现代配方制成。"今天试试药膏。
"晓兰自言自语道。她在现代接受化疗时,护士曾用金银花药膏缓解她的皮肤过敏,
那配方她至今记得。将晾干的金银花放入石臼捣碎,加入少量清水熬煮,
滤出汁液后再与蜂蜡膏混合...晓兰全神贯注地操作着每一个步骤,
木屋里很快弥漫着甜丝丝的药香。正当她将制好的药膏倒入小竹筒时,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晓兰姑娘在吗?"一个陌生的女声在门外响起。晓兰打开门,
看到一个三十出头的农妇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孩子脸颊通红,
手臂和脖子上布满了红色疹子。"我是山下李家的,
听说姑娘懂些医术..."农妇局促地挪着脚,"我家小宝起了热疮,郎中说要用金银花膏,
可镇上药铺断货了..."晓兰惊讶地挑眉。
她没想到自己的"医术"名声已经传到山下去了。看着孩子难受的样子,
她侧身让开:"进来吧,我刚做好金银花膏。"农妇千恩万谢地进屋,
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简陋却整洁的木屋。晓兰洗净手,用竹片取了些药膏,
轻轻涂在孩子发红的皮肤上。"凉..."小男孩抽泣着说,但已经不再挣扎。
"这是怎么起的疹子?"晓兰一边涂抹一边问。"前几日去河边玩,回来就这样了。
"农妇忧心忡忡地说,"郎中说是什么热毒..."晓兰在现代虽然不是医生,
但基本医疗常识还是有的。这看起来像是过敏或接触性皮炎。
她包了一小竹筒药膏递给农妇:"每天涂两次,别让孩子抓,三天应该能好。
别让他再去河边那片芦苇荡,那里可能有致敏植物。"农妇连连点头,
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姑娘,这点钱..."晓兰摇摇头:"不用了,药膏不值什么。
"她顿了顿,"不过...如果村里有人问起,就说在山上女药师这儿拿的。
"农妇会意地笑了:"晓兰姑娘心善,一定会有好报的。"送走母子俩,
晓兰看着剩下的药膏,心里有了主意。既然这里缺医少药,
她的现代医疗知识或许能成为安身立命的本钱。
她翻出背篓里的小本子——这是她用卖药材的钱买的,已经记了不少草药知识和配方。
"金银花膏、蒲公英消炎液、三七止血粉..."晓兰喃喃自语,
在纸上列出几种容易**的简易药物。等徐铁柱回来,可以问问他哪些最紧缺。想到徐铁柱,
晓兰不自觉地望向门外。他已经去北山六天了,比预计的时间长。虽然理智告诉自己,
猎狼是危险的工作,延期很正常,但心里总有一丝不安。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晓兰几乎是跳起来去开门的,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猎户站在门外。"徐大哥托我带话。
"年轻人说,"狼群往深山里跑了,他们还得追几天,让你别担心。
"晓兰松了口气:"谢谢。要进来喝口水吗?"年轻人摇摇头:"还得赶回去。
"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对了,徐哥说让你别去老地方采药了,最近不太平。
"晓兰心头一紧:"出什么事了?""不清楚,徐哥就这么说的。"年轻人摆摆手,
大步离开了。晓兰关上门,思索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警告。
老地方...是指她常去的那几处药材点吗?为什么不太平?
是野兽还是...她的思绪被一阵剧痛打断。右腹侧突然传来刀绞般的疼痛,
让她不得不弯腰按住那个位置。这疼痛太熟悉了——在现代,她的肝癌最初就是这样发作的。
"不...不可能..."晓兰冷汗直冒,颤抖着摸向痛处。没有肿块,没有硬结,
只有健康的皮肤和肋骨。疼痛持续了十几秒后慢慢消退,仿佛从未出现过。晓兰瘫坐在床边,
大口喘气。是幻觉吗?还是这具身体也有隐患?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十四岁的山村女孩得肝癌的概率太低了,更可能是肌肉痉挛或者...咕噜噜。
她的肚子发出**声。晓兰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她只喝了一碗粥。
疼痛很可能是饿出来的胃痉挛。自嘲地笑了笑,晓兰起身去煮饭。
癌症已经夺走了她一次生命,不会再来第二次了。现在的她,有健康的身体,有生存的技能,
还有...等待的人。三天后,徐铁柱终于回来了。晓兰正在菜园里除草,听到脚步声抬头,
看到他站在篱笆外,胡子拉碴,眼下挂着青黑,但嘴角带着笑。"收获不错?
"晓兰放下锄头,拍了拍手上的土。"宰了七头,剩下的赶跑了。
"徐铁柱从肩上卸下一个鼓鼓的麻袋,"狼皮,给你带了张小的。"晓兰接过麻袋,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感受到上面新增的几道伤痕:"你受伤了?""小伤。
"徐铁柱满不在乎地甩甩手,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进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晓兰不由分说地拉他进屋。徐铁柱没有反抗,任由她按坐在床边。
出自制的消毒药水——用高度酒浸泡蒲公英、黄芩等草药制成——小心地清洗他手上的伤口。
徐铁柱微微皱眉,但没有抽回手。"听说你的药膏治好了李家小子的热疮?
"他看着她熟练的包扎手法,突然问道。晓兰点点头:"运气好罢了。对了,
你让人带话说采药的老地方不太平,怎么回事?
"徐铁柱的表情严肃起来:"有人在盯着你的活动。
前两天马叔看到个生面孔在你常去的溪边转悠,像是在找什么。
"晓兰心头一紧:"什么样的人?""三十来岁,左眉上有道疤。"徐铁柱眯起眼,"认识?
"晓兰摇头。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号人物。但直觉告诉她,这事不简单。
"这几天别单独行动。"徐铁柱站起身,"明天我带你去个新地方,药材比溪边那些好得多。
"第二天一早,两人向深山进发。这次走的是晓兰从未涉足的路,树木越来越高大茂密,
阳光几乎透不进来。徐铁柱走得很慢,不时停下来检查地面或树干上的痕迹。"跟紧点,
这里容易迷路。"他回头叮嘱。晓兰紧跟在后面,努力记下路标。他们翻过一道山脊,
眼前出现了一片她从未见过的山谷——这里植被与山下截然不同,
多是低矮的灌木和草本植物。"药谷。"徐铁柱简单介绍,"我爹发现的,现在只有我知道。
"谷中的药材种类之多让晓兰眼花缭乱。
她认出了黄连、当归、何首乌...甚至还有几株人参幼苗!"这...这些都是野生的?
"她蹲下身,手指轻抚一株当归的叶片。"嗯。别挖太多,留种。"徐铁柱站在她身后警戒,
"特别是人参,没到年份的千万别动。"晓兰如获至宝,小心地采集了几种常用药材。
她发现这里的药材比山下生长的更为肥硕,药香也更浓郁。正当她专注于一株黄芩时,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远处传来闷雷声,风也骤然变大。"要下雨,得赶紧走。
"徐铁柱抬头看天,皱眉道。他们刚收拾好背篓,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两人匆忙往山谷出口跑去,却发现来时的山路已经被雨水冲得泥泞不堪,根本无法攀登。
"这边!"徐铁柱拉着晓兰转向另一侧,那里有个不起眼的山洞。山洞不大,
但足够两人避雨。晓兰浑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徐铁柱从背篓里取出油布披在她肩上,
自己则只穿着湿透的单衣。"生火吗?"晓兰裹紧油布问道。徐铁柱摇头:"洞太小,
烟散不出去。忍一忍,山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人并肩坐在洞口附近的干地上,
看着外面的雨幕。晓兰的注意力被洞壁上的一些纹路吸引。她凑近细看,
发现那并非天然形成的纹理,而是一种规律的、近乎几何的图案。"徐大哥,
你看这个..."她指着石壁。徐铁柱凑过来,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咦?
以前没注意过..."晓兰用手擦去石壁上的浮尘,
那些纹路更加清晰了——深浅不一的色带呈波浪状分布,
在特定角度下还闪烁着细微的金属光泽。
"这...这像是矿脉..."晓兰在现代参观过地质博物馆,
这种纹理与展出的某些矿石样本极为相似。徐铁柱眼中闪过惊讶:"你懂这个?""一点点。
"晓兰含糊其辞,"如果能确定是什么矿..."她的话被一声尖锐的动物哀鸣打断。
两人对视一眼,徐铁柱抓起弓箭,示意晓兰待在洞里,自己则小心地探出头查看。
"是只狐狸,被夹子夹住了。"他回头说。晓兰立刻跟了出去。在离洞口不远的草丛中,
一只火红色的小狐狸正痛苦地挣扎着,右前腿被一个生锈的捕兽夹死死咬住。"救救它!
"晓兰不假思索地请求。徐铁柱挑眉:"狐狸皮很值钱。
""它还这么小..."晓兰蹲下身,小心地避开狐狸的尖牙,轻轻抚摸它的头部安抚。
小动物惊恐地看着她,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恐惧。徐铁柱叹了口气,
蹲下来检查捕兽夹:"老夹子,估计是几年前猎人丢下的。"他用力掰开夹子,
解放了狐狸受伤的腿。晓兰立刻脱下外衣,将挣扎的小狐狸包裹起来:"我们带它回去养伤,
好吗?""随你。"徐铁柱站起身,"不过养好了就得放生,狐狸养不熟的。"晓兰点点头,
小心地抱着不断发抖的小家伙回到洞里。雨已经小了,
但他们决定等狐狸的伤简单处理后再走。晓兰用随身带的药粉为狐狸止血,
又用布条包扎好伤口。小动物似乎明白他们在帮忙,渐渐停止了挣扎,
只是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这两个两足巨兽。"就叫你小幸运吧。"晓兰轻抚狐狸的耳朵,
"能在这种地方遇到我们,你真的很幸运。"雨停后,两人带着意外收获踏上归途。
晓兰一路都抱着小狐狸,不时低头检查它的伤势。徐铁柱走在前面开路,不时回头看一眼,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回到木屋,晓兰用旧衣服给小幸运做了个窝,
又找来些野果和肉末喂它。小狐狸起初不肯吃,等他们走开才小心翼翼地尝起来。
"明天我得去趟镇上。"徐铁柱临走时说,"你要的药材名录我帮你问问。
"晓兰送他到门口:"小心那个眉上有疤的人。"徐铁柱点点头,
突然伸手拂去她发间的一片树叶,动作轻柔得不像个粗犷猎户:"锁好门。"这一夜,
晓兰睡得很不安稳,梦中全是石壁上那些奇特的纹路和一只血淋淋的狐狸爪子。天刚蒙蒙亮,
她就被小幸运的呜咽声惊醒。小家伙的伤口发炎了,正痛苦地舔着包扎处。
晓兰立刻翻身起床,重新为它清洗伤口,涂上自制的消炎药膏。处理完狐狸,
她决定趁清晨凉快去溪边取些水,顺便看看那片三七长得如何。溪水清凉,
晓兰蹲在岸边灌满水囊,突然注意到对岸的草丛有被大规模踩踏的痕迹。她警惕地环顾四周,
确认无人后,才小心地涉水过去查看。
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她精心培育的那片三七被人连根挖走了大半,
剩下的也被踩得稀烂。泥土上留着杂乱的脚印,有靴子印,也有赤足印,显然不止一个人。
晓兰浑身发冷,不是因为冰凉的溪水,而是这种有针对性的破坏。这不是偶然,是蓄意为之。
她想起徐铁柱的警告,想起那个眉上有疤的陌生人...突然,草丛中传来沙沙声。
晓兰猛地抬头,看到几米外的灌木丛晃动了一下。有人在那里!她立刻后退几步,转身就跑,
心跳如鼓,耳边全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直到跑回木屋,拴好门,晓兰才敢透过缝隙往外看。
没有人追来,但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挥之不去。她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深呼吸。
小幸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用湿润的鼻子碰了碰她的手,似乎在安慰她。晓兰抱起小狐狸,
感受着它温暖的小身体,慢慢平静下来。不管是谁在针对她,对方已经亮出了第一招。
而她宁晓兰,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5济世堂与木簪清晨的阳光透过新开的窗户洒进来,
在泥地上投下一方明亮的光斑。晓兰坐在简陋的木桌旁,仔细清点着桌上的铜钱和碎银。
这是她昨天卖给"济世堂"的药材钱——足足三两银子又二百文,
比她过去两个月赚的总和还多。小幸运蜷在她脚边,已经痊愈的右前爪时不时抽动一下,
似乎在梦中追逐着什么。晓兰弯腰挠了挠它的耳根,小狐狸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看来我们时来运转了,小家伙。"晓兰将银钱小心地包好,藏入床下的暗格中。
自从溪边的三七被人破坏后,晓兰不得不寻找新的药材来源。
徐铁柱带她去的那个秘密山谷成了主要采集地,虽然路途遥远,但药材品质极佳。
更幸运的是,镇上新开的"济世堂"药铺掌柜识货,愿意以合理价格收购她的野生药材。
晓兰取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记录最近的收支。这是她用第一笔"大钱"买的,
专门用来记账和记录药方。翻到最新一页,
制金银花膏五罐——二百五十文......"最后一行写着:"总计:三两二钱银子"。
晓兰满意地合上本子。照这个速度,再过两个月就能攒够钱正式租间铺面,
不再需要背着药材挨家挨户推销了。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有力,
在离木屋几丈远时故意加重了些,算是打招呼。晓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快步去开门。
徐铁柱站在门外,肩上扛着一捆新鲜木材,粗布短褂被汗水浸湿了大半,
紧贴在结实的胸膛上。他今天刮了胡子,头发也整齐地束在脑后,比平时精神许多。"早。
"他简短地问候,目光扫过晓兰新换的淡绿色衣裙——这是她上周在镇上扯布自己缝的,
"衣服不错。"晓兰心头掠过一丝喜悦:"谢谢。这些木头是?""给你的屋子加个檐廊。
"徐铁柱放下木材,擦了擦额头的汗,"夏天来了,太阳毒,有个遮阴的地方好乘凉。
"晓兰眨了眨眼。扩建木屋?这可是个大工程。自从认识徐铁柱以来,他帮过她许多,
但主动提出改善居住条件还是第一次。"我...我去煮茶。"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转身去灶台生火。徐铁柱已经开始在屋外丈量地面,时不时用柴刀在地上画线。
晓兰透过窗户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中泛起一阵暖流。在这个时空里,除了小幸运,
就数徐铁柱与她最亲近了。茶煮好后,晓兰端了两碗出去。徐铁柱正蹲在地上削木桩,
见她来了,接过茶碗一饮而尽。"今天不去打猎?"晓兰问。"和赵猎户说好了轮休。
"徐铁柱用袖子抹了抹嘴,"再说,你那些药膏卖得好,比我打猎赚得多。
"晓兰笑了:"那以后我养你?"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玩笑在现代很普通,
《癌逝后,我穿到古代种田打猎采药》的框架设置得非常出色,作者时光清浅岁岁安然的文笔也十分出众。不同于想象力构架的情节,这本书以淡淡的细水长流的温馨隽永打动读者。读完后,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和深刻的感受,让人产生了一种想要再次阅读的冲动。
作为一名[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爱好者,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么好看的小说了。通常情况下,这类文要么偏向主剧情流,忽视感情线的发展,要么过于偏重于感情线,显得离谱。但是《癌逝后,我穿到古代种田打猎采药》不同,无论是剧情线还是感情线,都十分出色,让人看得特别爽!
《癌逝后,我穿到古代种田打猎采药》这本书让人陶醉其中。作者时光清浅岁岁安然的文笔细腻流畅,每一个描写都让人感受到他的用心和情感。主角晓兰徐铁柱的形象生动鲜明,她的坚韧和聪明让人为之倾倒。整个故事紧凑而又扣人心弦,每一个情节都令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丰富了故事的内涵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魅力。这是一本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体验到不同的情感和思考。
作为一名喜欢[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爱好者,我常常遇到两类问题:有些小说情节流转匆忙,感情线若有似无;而另一些则显得剧情矫揉造作,让人难以接受。然而,读完《癌逝后,我穿到古代种田打猎采药》,我发现这本书既没有流于俗套,又没有牺牲感情线来服务剧情。作者时光清浅岁岁安然在文笔上表现出色,流畅的叙述让人回味无穷。尤其是那些美好的小段子,如细水长流般温馨隽永,散发着令人陶醉的情感。我不禁要给它五颗星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