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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谢止激动地流下眼泪，“我不会和离的！我此生只为你心动，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要跟什么人长相厮守。昭昭，我们不要分开。”

若不是听到他们在背后议论，我当真以为他有多爱我。

那一年，北昭被灭，父皇、母后被万箭穿心吊在城门口。

我也受了重伤，从城墙上跌落，是谢止接住我。

在我万念俱灰时，亦是他给了我希望。

他替我温养了弟弟的魂体，弟弟虽然痴傻但能无忧无虑地在地府长大。

我很感激谢止为我做的一切。

可我要的从来都是一人一心，我接受不了他的背叛。

“昭昭，你别逼我了好吗？”谢止突然语气冷硬，“云翎离开地府的话就活不了了，昭昭，你想清楚了。”

“！”

我的瞳孔猛地放大，我看向面前这个熟悉的男人，为何他会变得如此陌生。

“你在威胁我？”

“不是的，昭昭，我是在求你。”

谢止用弟弟的命来“挽留”我。

若是弟弟离开地府，便会魂飞魄散。

谢止死死地捏住我的软肋，知道打在哪里我最痛。

他冷冷地道：“你冷静一下，在气头上不要说什么和离，那些话很伤感情的，昭昭。”

“......”

我坐在地上，听着门关起的声音，再也忍不住泪水。

我自以为的偏宠在所有人眼底就是一场笑话！

我烧掉谢止给我写的情信，拆掉他为我做的妆奁，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一如我对谢止的爱一样。

谢止将八个女鬼从禁地里面接出来了，将她们安顿在别院。

趁这个空隙，我去月老庙砍掉那棵我们亲手种下的桃树，在三生石上抹掉我们的名字。

谢止恐怕没想到，若我和弟弟入轮回，天上地下，再没有我们的踪迹。

我将血滴在轮回台上，看着上面我跟弟弟的名字若隐若现。

七日后，我们便可入轮回，转世投胎。从此，我与谢止，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我回到住处时，那八个女鬼端着茶齐齐地给我跪下，

为首的那只哭得眼睛都肿了，给我磕头求我开恩：“夫人若是要赶走我们，那是逼我们去死，我们只有跳进忘川才能......”

她们逼着我接纳，不答应的话他们就去死！

身后那个过来拉地上的，她故意将肚子露出来，挺到我的面前。

“我们肚子里可是阎君的孩子，地府未来的继承人就在我们八人中诞生，何必跟她这样卑微呢。”

“就是，本想走个过程，可是夫人好像并不领情呐。”

“她一个人族，还亡了国，只能厚脸皮赖在地府，她是攀附阎君生存的菟丝花，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

“你们滚出去。”我冷声道，“不用来我跟前恶心我。”

跪在地上的那个女鬼突然哎呦一声，她捂着肚子说好痛！

“夫人，我们可以去投胎，但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止从门外进来：“怎么回事？”

谢茹更是呵斥：

“云昭，你就那么沉不住气要对胎儿动手？”

“你比地狱里那些恶鬼还要狠毒，云昭，你可知杀害胎儿是要入无间地狱的。”

我根本来不及解释，就对上谢止失望的眼神：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很善良的，当年为了救那个孩子，你跳进忘川忍受百鬼蚀骨把他救出来。”

“为什么你现在这么狠？到底是谁把你变成了这样？”

他一把抱起地上的女鬼，说若我胆敢再对孩子痛下杀手，他不会念旧。

我看着她们得意的神色，无比平静。

我只是攥紧手：还有七天，我和弟弟便可以离开了。

到时候天上地下，谢止再也找不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