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行驶在瑞士街道上,隐约能看见高耸的阿尔卑斯山。
这座如雪的城市,很多年前,她无数次和盛斯砚说想来看看。
没想到,最后成了她生命的终点。
检查报告很快出来,血癌骨转移,治疗已经没了意义。
木妗在一众医生同情的目光中,习惯地将诊断证明收进了包里。
刚要走出去,她的脚步却忽然顿住,连呼吸都猛地窒住了。
她从来没想过,她还能再次看见盛斯砚!
盛斯砚就站在走廊尽头,还穿着她之前给他买的大衣,一年没见,好像又更加稳重了些。
俊美倨傲的脸,深邃淡漠的眼神。
每一处,都让她在这一年内,无数次带着回忆入梦,又带着泪水醒来。
木妗眼前瞬间模糊,刻意尘封的那些记忆碎片,也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涌现。
从盛斯砚给她折的1530颗满天星,到恋爱七年来每天不间断的早安晚安,再到为她一句想你,大雪天开车四百公里来见她。
她以为她会和盛斯砚一直一直爱下去,直到那天,盛斯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留给她冷漠的背影,任她怎样哭喊挽留,都不曾回头。
这些过往,木妗本以为只要强逼着自己,总有一天,她就都能忘了。
可在看到盛斯砚的那一瞬间,死死压抑的酸涩还是反扑上来,几乎将她的心淹没。
她咬紧唇,想,瑞士可真小啊。
盛斯砚也看见了她,微微一怔后,便皱眉走了过来。
木妗心一颤,刚想说话,就听盛斯砚冷冷开口:“我说了,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脸色很冷,清冷的眉宇有些不近人情的淡漠。
木妗缓缓攥紧了手:“我只是来做体检的。”
“体检?”盛斯砚根本不信。
“这样的谎话有意思吗?一年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爱你了,死缠烂打了几次还不够?现在追到瑞士来,只会让我觉得更恶心。”
木妗脸上的血色顿时一寸寸白了下去。
一年前,她确实不能接受盛斯砚断崖式分手,所以用了很多种方式找他。
可这一次,不是了。
她看着盛斯砚,喉中微涩,可还没说话,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斯砚。”
木妗一顿,回头,就见一个女生走过来挽住盛斯砚的手臂。
那女生打量了她一眼,笑着问盛斯砚:“斯砚,这是谁啊?”
她不认识木妗,木妗却认识她。
她是盛斯砚的女朋友,或者说,现女友——乔星。
盛斯砚唇瓣微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