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民宿的床上,我无聊的刷短视频。
一个热门推送让我遍体生寒。
美院的毕业展。
沈轻轻的设计作品前人满为患。
她站在镜头前侃侃而谈自己的创作。
“我设计的初衷就是希望大家能直面死亡。”
我的耳朵在嗡鸣,她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
因为她身后放着的骨灰盒,和妈妈的那么相似。
我跌跌撞撞地打开酒店的门冲了出去。
我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视频不清晰,那不是妈妈。
直到站在会展里,远远的隔着那么多人我就看到那个作品。
心形玻璃罩中,一束束玫瑰在不断地盛开凋谢,旁边摆着漂亮的骨灰盒。
沈轻轻还在回答着问题,
“是的,里面加了骨灰。”
我抑制不住地颤抖,眼泪模糊了视线。
爸爸说妈妈生前最爱美,害怕老去。
所以她去世时,爸爸找人设计了那个独一无二的骨灰盒。
我擦掉汹涌而出的眼泪,拨开人群。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我一拳将玻璃罩砸碎,碎渣扎进掌心。
血珠滴在玫瑰花上。
沈轻轻被吓得失色。
白色连衣裙上也溅了几点血渍。
“念念姐,你干什么?”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陆川把她护在身后。
“姜念!你闹够了没有?轻轻为了这个作品熬了多少夜,你知道吗?”
我朝陆川嘶吼。
“那你知道这是用我妈妈的骨灰做的吗?”
他眼神躲闪,
“她只是想用艺术帮你走出阴影。”
我像疯了一样,拽着沈轻轻的头发把她按在地上。
“艺术?用别人母亲的骨灰做艺术?”
陆川猛地将我拉开,安保进来把我控制住。
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疯子。
“姜念,你别不识好歹。”
我奋力挣扎开。
围观的人听了我们的对话开始窃窃私语。
我什么都不管,跪在地上捡拾着洒落的骨灰。
玻璃扎进我的膝盖里我没感到丝毫的疼。
我喃喃着,“妈妈,对不起。”
陆川打横抱起沈轻轻,对我冷声道,
“姜念,如果你害的轻轻毕不了业,我和你的婚约就作罢。”
我把骨灰盒放在脚边,抬头看着他笑的明艳。
然后卯足了劲在陆川脸上打了一巴掌。
“是啊,你都说了即使去做鸭也不和我结婚,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陆川,如你所愿,去鸭馆展示你的风骨吧。”